第36章 “羞愤难当”(第3/3页)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聂晋这些年所做诸事不值一提,“那是本相欣赏你,才容你活到现在。”
聂晋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支素白的珠花。
那珠花做工精巧,却因年久而显得黯淡。
“宰执可认得此物?”
顾怀玉盯着那珠花看了片刻,“不认得。”
“此物原是陈尚书之女的发簪。”
聂晋将珠花托在掌中,嗓音低冷如铁,“三年前,户部陈尚书在家自缢而死,其妻儿、长女、庶子、连带厨仆与门房,皆于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这支簪花是我隔日在尚书府所拾,陈尚书的女儿不过十五岁,陈尚书因醉酒失言……也就罢了,敢问宰执,她又是何罪之有?”
顾怀玉冷下脸,隐隐有些不耐烦,“谁说是本相做的?聂大人可有证据?”
聂晋郑重地将珠花收回怀中,缓缓直起身来。
他官袍上的雪水已干,留下一道道皱痕,却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宰执或许是大宸的天,但这天外——”
“还有天。”
说罢他拱手,转身离去。
云娘端着铜盆热水进来时,见顾怀玉仍坐在原位,若有所思地模样,不由问道:“相爷在想什么?”
顾怀玉抬眸瞧他,朝她招了招手。
云娘走近,顾怀玉轻轻拍拍她的脸颊,语气黏着点戏谑,又像是真的感慨:“还有人惦记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