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页)

永成帝包括殿内众人也能想通宣王的动机,丽妃禁足是昭王破的案,后来宁家、傅家接连出事,也有北镇抚司的功劳,宣王怎能不记恨呢?

庆王试图把罪责全数推到宣王头上,晏雪摧却扯唇道:“儿臣无恙,全因王妃以身相护,倘若那银针刺入穴位,儿臣只怕要命丧当场,王妃不曾伤及性命,也是她福大命大。”

他嗓音泛冷:“今日那银针若有偏差,伤及父皇龙体,庆王兄便是罪该万死了。”

这话果然触碰到了永成帝的逆鳞,方才殿中大乱,永成帝也受了惊吓,宫中混入会使暗器的高手,怎能不叫人心惊!

永成帝沉声道:“你所言甚是,老五难逃罪责,先罚俸半年,禁足府中,待查实真相,再与宣王一并重处!”

庆王只得磕头领罪。

永成帝再看晏雪摧,语气缓和下来:“王妃挺身而出,勇气可嘉,御药房的珍稀药材皆可任她取用,特许马车出入宫闱,另赏黄金百两、珍珠十斗、庄园两座。”

说罢以手抵唇,轻咳一声:“今日你也受了惊吓,朕会严惩他二人,给你一个交代。”

晏雪摧淡淡勾唇:“谢父皇恩典。”

好好的家宴闹成这般,众人也没了赏月的心思,便各回各宫了。

晏雪摧去偏殿接池萤回府,玉熙公主正在陪她说话。

见他来,玉熙也准备起身告辞了。

晏雪摧看似随口问了句皇后的近况,玉熙公主都如实说了,“母后这段时日时常夜里惊悸失眠,服了安神药也不见好。”

晏雪摧:“今日王妃受伤,不便前往请安,劳你替我向皇后娘娘告罪,就说,来日我定亲自前往坤宁宫探望。”

玉熙公主点点头:“我会转告母后的。”

晏雪摧弯唇:“多谢。”

池萤偷偷瞥他一眼,她到现在都不知他对皇后是如何打算的,揭露真相恐非易事,那毕竟是皇后,是后宫之主。

这般思索着,冷不防对上那双深灰的眼眸,惊得她心头一个趔趄。

晏雪摧对上她怔怔的目光,唇边笑意漫开,朝她伸出手:“能走吗,要不要抱?”

玉熙公主还没走远,池萤脸颊通红,小声道:“我自己走吧。”

肩膀几乎不能动弹,稍有动作便疼得直吸气,好在才出殿门,昭王府的马车已停在殿外,免了一路行走,程淮驾车,一路平稳地驶出皇城,都没再牵动伤口。

只是这人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没坐主座,而是坐在她对面,目光空茫,却又像有实质一般,“盯”得她不太自在。

池萤抿抿唇,生硬地寻了个话题:“我听公主说,那所谓的神医,又是宣王派来刺杀你的?”

晏雪摧这才敛眸,“嗯。”

池萤道:“他都已经圈禁在府了,还要对你赶尽杀绝,父皇这回应该不会姑息了吧。”

晏雪摧抬眼看向她肩头,嗓音微沉:“放心吧,这回他罪责难逃。”

他顿了片刻道:“为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池萤点点头,想着他看不到,又加了个“嗯”字。

晏雪摧忽然笑了。

池萤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看着他。

回到府上已是深夜。

池萤受了伤,可宫宴上沾了点酒气,又因伤口疼出了身冷汗,还是得沐浴。

香琴正要上来搀扶,晏雪摧看着她僵硬的左臂,温声道:“我替你擦洗吧。”

池萤愕然看着他,顿时小脸绯红。

温泉山庄他是帮她洗过几次,但洗着洗着,落在她身上的就不再是巾帕,而是他的嘴唇。

池萤很想拒绝他的好意,但晏雪摧没给她这个机会,“香琴能抱你进浴池吗?若是不小心碰了水,脚底打滑,她能顾得来?”

香琴抿抿唇,不知该说能还是不能。

池萤:“但是你……”

想说他也看不到,来替她擦洗不是更加不便吗?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好应道:“好吧。”

他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她伤口疼痛,应该不会胡来。

褪衣他早已驾轻就熟了,池萤伤口痛,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他也耐心地替她一件件褪下,不似从前那般急迫。

随后又将她抱下浴池,池萤将肩膀搁在池边,身子浸入水中。

好在他一直听她指挥,让他擦洗何处便是何处,看不到便细细摸索着来。

池萤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他这般正经,慢慢地也就由着他擦洗了。

横竖他看不到,身上也无一处没被他亲过,她便也不再扭捏,只有身下那处是她坚持自己洗,其他地方干脆都交给他来。

晏雪摧温柔地替她擦拭着,巾帕打湿,一寸寸扫过柔白细腻的肌理。

以往眼前一片模糊,看她时也仿佛隔了层浓雾,只能窥见朦胧的白与红,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