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3页)

“虽说……他本来也活不长久。”

“世子慎言。”盛菩珠眼中不快一闪而过。

萧叙安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十足的幸灾乐祸。

一旁,寿康长公主脸色,在瞬间沉下来,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比寿康长公主反应更快的,竟是安王妃。

只见她面色骤变,猛地上前一步,扬手便狠狠扇了萧叙安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虽不算重,却足以让所有宾客在顷刻间愣住。

萧叙安被打得偏过头,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母亲!您为何打我,难道儿子说得不对吗?”

安王妃心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指着儿子的手都在颤抖,声音却竭力维持着镇定。

“混账。”

“灌了几口黄汤就满口胡言乱语,还不快给我滚下去醒醒酒。”

“我没有……”萧叙安还想说什么,被安王妃无情打断。

一向温和看似从来不会生气的安王妃,难得在宾客面前失态,甚至不惜当众掌掴亲子,以制止其口无遮拦。

盛菩珠意外挑眉,按理说,安王妃本应正逢春风得意,纵容儿子狂妄也无伤大雅,毕竟圣人从宗族过继,除了萧叙安外,并无合适人选,但她为何如此反常?

“叙安,你先下去。”

“要听话。”

安王妃笑得勉强,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长子脸上逐渐浮现的红痕,才疲惫地挥了挥手。

萧叙安捂着脸,眼神阴鸷地扫过众人,最终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小儿无状,酒后失言,让长公主见笑了。”安王妃强撑着笑容道。

寿康长公主抬起眼,唇角噙着一抹看不出情绪的笑,并未接话,只优雅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盛菩珠垂

着眼眸,神色平静,像刚才发生的事情,与自己并无半点关系。

暮沉,府中热闹散去,安王妃心神不宁来到前院。

书房里,萧叙安阴沉着脸坐在窗边,面颊上那清晰的五指红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安王妃像是被那红痕刺伤了眼,心口一阵抽痛,柔声问:“还疼吗?”

她伸手想去摸,却被萧叙安偏头避开。

他嘲讽道:“母亲怎么会觉得疼,这些年,母亲打我还算少吗?”

萧叙安,眼神里的怨恨犹如实质。

安王妃愣了愣,有失望之色,也有无奈:“你为何偏偏要去争?”

“安安分分做个闲散富贵闲王,不好吗?”

“萧氏的天下,与你有何种关系。”

“你真当太子死了,圣人有那样宽容大度,择你为太子,简直不要异想天开。”

“你父亲魔怔,你怎么能信他的胡言乱语。”

萧叙安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该属于我?”

“那请母亲告诉我,什么才是该属于我的?”

他猛地站起身,情绪激动:“太子天潢贵胄,受尽瞩目!谢家三郎,端方持重,是人人称颂的谦谦君子!”

“而您呢?”

“您只希望您的儿子做一个声色犬马,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纨绔子弟!”

萧叙安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不甘:“同为萧氏血脉,为何萧长岁那个病秧子生来就能拥有一切,受人敬仰,而我却连争一争的资格都没有?”

“您一开始就打算养废我。”

“为什么,我难道不是您十月怀胎,拼命生下来的孩子吗,就因为儿子身上留着父王的血,所以您对我从来都是厌恶至极?”

安王妃被萧叙安的神色,吓得后退一步,张了张口,发不出半点声音,通红的眼睛,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夜渐深,烛影幢幢。

盛菩珠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百无聊赖翻着话本子,见谢执砚进屋,把话本子往身后的大迎枕子一塞,若无其事起身:“郎君回来了?”

“嗯。”谢执砚把她的小动作一点不落收进眼中,慢条斯理换下朝服去里间沐浴。

一个时辰后,夫妻二人并肩靠在榻上,谢执砚也不看书,只盯着盛菩珠红润的唇,像是随时能吻下去。

“郎君看我作何?”

“好看。”谢执砚嗓音微哑。

盛菩珠愣了一下,嗔他一眼,然后自己把自己哄得笑出声:“我也觉得好看。”

谢执砚靠她极近,手掌若无其事抚在盛菩珠腰肢上。

那一截玉腰,不过是轻轻触碰,立马就软了。

盛菩珠坐不住,干脆换了个姿势慵懒趴伏在床榻里侧,满头青丝如云铺了满背,她侧过脸,蹙眉道:“我今日瞧着那安王妃,总觉得有些奇怪。”

“看得出她对萧世子是极尽呵护,可两人之间总有些怪异,不似寻常母子亲昵自然。”

谢执砚手指灵活勾着她背上一缕发丝,漫不经心把玩:“安王妃,是陆寺卿的嫡亲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