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3页)
这串链子自她有记忆起就经常戴着,每次病中醒来总在腕上,但母亲未曾提过它的来历。
寿康长公主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
“那一年,你母亲怀着你,在天长观山脚下的别庄静养,谁知还未足月,便突然发动,加上胎位不正情况一度十分凶险。”
“恰巧那年我正好经过,听闻有妇人难产,而我身边随行的宫人里,正有一位极擅此症的嬷嬷。”
寿康长公主语气淡淡,但掩不了对盛菩珠的喜爱:“当时你出生,那么小一点点,被裹在襁褓里抱到我面前,但实在是玉雪可爱,比寻常新生儿不知俊俏多少。”
“我瞧着喜欢,便想着该赏你些稀罕玩意儿,才算不辜负你这般的好模样。”
盛菩珠脸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懵懂问:“真的很好看?”
寿康长公主忍不住轻笑出声,指了指那珍珠链:“要是不好看,我就不会从嬷嬷手里接过你,抱给执砚看。”
“当时他也才三岁,听见是个妹妹,就踮着脚拉我的袖摆。”
“你呢,一点都不认生,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结果一下攥住了他腕子上这串珍珠链,抓得死紧,任嬷嬷怎么哄都不肯松开。”
盛菩珠身体不自觉动了一下,懊恼一笑:“原来我那时就好霸道。”
寿康长公主非常认可地点头:“那串珍珠链,原是我送他的生辰礼,喜爱极了,从来不许人碰”
“结果你抓着,三郎他竟破天荒地没有闹脾气,只是睁着一双乌黑澄澈的眼睛,安安静静自己解下来,送你了。”
盛菩珠彻底怔住,指腹摩挲着手腕上挂着的珍珠,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潮热。
脸颊滚烫,垂下眼睫不住地颤抖,盛菩珠感觉自己声音是软的:“郎君从未与我提起过此事,只是我这段时间精神不济,时常把玩这串珍珠链,他有时会静静看着,比往日更专注些。”
寿康长公主眉眼弯弯,却也不直接点破谢执砚的心思,只是带着几分感慨道:“三郎的性子,看似沉静克制,实则心思执拗。”
“自从他祖父走后,执砚这些年变得愈发寡言,便是对他父亲,也未必肯吐露半分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私下是有问过我一回,只不过那时候你病得重,汤药难进,他守在你榻前,几乎是慌了神。”
言尽于此,寿康长公主收起笑容,很郑重道:“近来风波未定,你且安心在府中把身体养好,便是端阳那边,也暂时不要与她往来了。”
盛菩珠目光骤然一缩。
她自然明白端阳长公主与宁王、安王乃一母所出,关系非比寻常,寿康长公主不会无故做这样的提醒,只是有些话,若是没有证据,不好明说。
三日后,夜深人静。
谢执砚带着一身夜露悄无声息回到韫玉堂。
外间留了几盏灯,守门的婢女行礼后,悄无声息退下。
盛菩珠闭着眼睛,呼吸清浅。
谢执砚褪去外袍,站在榻前站了许久。
睡梦中,盛菩珠好似听见水声,她微微蜷缩的身体骤然颤了颤,也不知梦到了什么,饱满湿润的唇忽然微微张开,嘤咛一声。
浴室水声停了,谢执砚披衣出来,缓缓俯身将她连人带锦衾一起揽进怀中。
盛菩珠舔了舔唇,纤长的睫毛微湿浓黑。
在梦里,有人在吻她。
起初是轻柔的,如同羽毛拂过,渐渐地,唇上的力道变得凶狠急切,撬开她毫无防备的齿关,纠缠索取。
“醒了?”谢执砚问。
盛菩珠依旧迷糊眨了眨眼睛,又重新闭上,咕哝道:“好端端的,怎么做春|梦了?”
谢执砚意外挑眉:“看来没醒。”
秋夜过于静谧,里间只剩时轻时重的轻吮声,津液潺潺,吞咽的气音刮在人耳廓上,空气是潮热的,而谢执砚的吻,是不愿克制的。
盛菩珠扭了一下纤细的腰肢,控诉道:“郎君就算在梦里也好霸道。”
谢执砚膝盖点在榻上,借着微弱的烛光,细细打量身下耳朵被吻得发红,眯着眼睛,软成一团的妻子。
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上,竟还缠着那串莹润的珍珠链,甚至连入睡都未取下。
“怎么睡得这样沉?”谢执砚捏了捏盛菩珠的食指指尖。
目之所及,柔软细腻的手臂内侧肌肤,已被圆润的珍珠压出一道浅浅的,但十分诱人的红痕。
他眸色一暗,低头落下一个滚烫的吻,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在那些痕迹上压过,声音因情动而沙哑:“不难受吗?”
入睡前,盛菩珠喝了一碗安神汤,就算醒着,也不太能分得清虚实,她只觉身上被撩得燥热难耐,手腕处被抚过的地方,更是传来异样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