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十七岁生辰(第3/5页)

尘赦:“……”

乌令禅就这一点让人惊羡,那就是从不为还未到达的危险提前担忧。

尘赦揉了揉眉心。

算了。

总归还差最后一个镇物,五个仙阶镇物凑齐后,镇压枉了茔五行之阵,或许能再得百年安宁。

就不会有人在惦记着乌困困。

*

乌令禅才不在意还未发生之事,如今满心欢喜等待着十七岁生辰。

年幼时人人都当他很快就会被献祭封印枉了茔,所以不会在意他的区区生辰,在霄雿峰更是不记得生辰几何。

如今十七岁,竟是他第一次过生辰。

一场大雪过后,昆拂墟刮来了第一阵春风。

立春过后,万物复苏。

乌令禅的生辰在惊蛰。

几个月时间丹血已彻底补回,活蹦乱跳在四琢学宫耀武扬威,半个出锋学斋都以他为尊,瞧见他都高呼“困困,尊贵!”

乌令禅无论在何地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即将到惊蛰,乌令禅换了身赤红靛青相间的衣袍,懒洋洋地坐在书斋桌案前拟邀人的请帖名单。

出锋学斋同他玩得较好的,皆在上面。

池敷寒好像被人推过来,一屁股坐在乌令禅身边,又很快调整好姿势,故作镇定道:“咳,怎么还在拟啊,请这么多人吗?那什么,你的名单我瞧瞧呗。”

乌令禅给他看。

池敷寒一目十行瞥过,特意在列在第一的温眷之上面把自己的名字挪上去。

等看完后,他犹豫了下,视线在外面扫了一眼。

乌令禅觉得他好奇怪,循着视线望去。

窗外的柳树下,那位幸樽关的少主崔柏正站在那,瞧见他视线过来立刻姿态潇洒地舞剑,宛如孔雀开屏。

乌令禅没看到什么,收回视线。

池敷寒咳了声,说:“这些人是不是太少了,少君的排场不能太小,再多加几个人吧,我瞧那崔柏就不错。”

乌令禅撇撇嘴,朝他勾勾手指。

池敷寒附耳过来。

“我觉得那崔柏脑子有点问题。”乌令禅大声说人坏话,震得池敷寒一哆嗦,“整日跟踪我不说,上课还花大价钱买通我旁边的位置,我感觉他……”

池敷寒看他。

乌令禅说:“他还记恨我上回甩他鞭子的事儿,想伺机报复回来呢。”

崔柏的孔雀开屏戛然而止,一个踉跄撞在垂曳的摇摆柳条中,一通挣扎缠得更紧,差点被几根柳条缠着脖子绞杀了。

旁边的同窗赶忙去解救少主。

池敷寒一言难尽看着乌令禅,感觉这钱收得都亏心。

但他很有道德,好说歹说终于让乌令禅将崔柏的名字加上。

池敷寒从书斋走出去。

崔柏立刻迎上来,双目放光:“如何如何?”

池敷寒挑眉:“还有我搞不定的事吗?”

崔柏哈哈大笑,又塞给池敷寒一堆晶石。

池敷寒自从上次缺钱,被迫屈服少君的淫威后,就算他爹给他零用钱,但还是留下了阴影,深知晶石的重要性,怎么都不嫌少。

他抬手收起来,看着崔柏那张敷了粉的俊脸,被那股脂粉味冲得往后一仰,没忍住问他。

“我也很想问,你是不是有病?少君已是元婴期,每次学斋切磋你却还硬赶着往前凑,被揍得鼻青脸肿还往上贴——崔少主,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崔柏瞥他:“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池敷寒:“?”

池敷寒狞笑:“懂了,你就是想挨揍是吧,走!和我切磋一顿。”

崔柏:“哎哎哎!”

两人切磋去了。

乌令禅练完今日的字,打了个哈欠,溜达着回家。

几个月过去,整个昆拂墟都已春日明媚。

唯独辟寒台仍然冰天雪地。

乌令禅早已习惯,哼着小曲过去时,却罕见地发现辟寒台竟然有春风拂来。

嗯?

阿兄是遇到什么高兴之事了吗?

乌令禅小跑着冲上前去:“阿兄阿兄阿兄阿兄!”

人未到,聒噪先至。

尘赦早已习惯,坐在玉台上垂着眼掀过一页棋谱。

乌令禅熟练地上前坐在尘赦身边:“阿兄,明日就是惊蛰,到时让阿兄见见我在出锋学斋认识的朋友,可多呢,一个个都英姿飒爽,在我之下,桀桀桀——唔?阿兄身上怎么这么冷?”

乌令禅说着,像是小动物似的还凑上去嗅了嗅。

“天还没黑,阿兄怎么沐浴上了?”

尘赦没回答,伸出两根手指抵着乌令禅的眉心往外推,淡淡道:“听闻少君在四琢学宫八面玲珑意气风发,果然名不虚传,回到辟寒台也要管起阿兄的事来了。”

“没管没管。”乌令禅坐稳,见尘赦已看到高级棋谱,棋术依然烂得出奇,委婉地提醒,“阿兄不是下棋那块料,还是换个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