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脱了。”(第2/3页)

裴靖逸深吸一口气,眼眸里欲望赤裸得几乎要化作实质,大腿肌肉用力过度绷出凌厉的线条,却还是一动不动。

顾怀玉欣赏着这头猛兽强自克制的模样,感受着足下传来的、越来越急促的震颤。

这种掌控感,比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还要让他觉得有趣。

权力带来的征服太过轻易,毕竟众生为利所趋、为名所役,跪服也好、忤逆也罢,终究不过是棋局中的博弈。

但此刻掌中攥着的,是一个人最本真的欲望。

看着裴靖逸眼中理智寸寸崩塌,喉间溢出的喘息,浑身肌肉绷紧到颤抖,却仍死死守着那条界限不敢逾越……

这种将最原始的渴望都驯化为掌中玩物的快意,才真正令他血脉偾张。

他倏地收回足,坐起身来道:“不错,勉强够格。”

裴靖逸绷紧的身躯骤然一松,扯开衣领喘几口粗气,边笑边用舌尖舔舔犬齿,“那相爷有奖励么?”

顾怀玉眉尖挑起,“你想要什么奖励?”

裴靖逸方才已经想好索要的奖励,霍然站起身来,“想让相爷给我数数。”

顾怀玉不明所以地歪过头,“数什么?”

裴靖逸已经大步走向烛台,宽厚的背影将月光挡得严严实实。

随着“噗”的一声,屋内骤然陷入黑暗,合上窗棂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他敞开腿坐在椅子上,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模糊不清,嗓音低哑:“一会儿我会让相爷数。”

顾怀玉隐约明白他要做什么,听到腰带解开的金属轻响时,更加确定了。

他干脆往床上一躺,背过身去,两只手一齐捂住耳朵,冷冷命令道:“不许想着我。”

黑暗中裴靖逸低低笑几声,“我说我不想着相爷,相爷信吗?”

顾怀玉不答,直接闭上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屋内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时不时夹杂着几声克制的闷哼。

过了许久,裴靖逸的声音终于低低唤了句:“相爷?”

没有回应。

他深呼吸静下心一听,顾怀玉的呼吸均匀绵长,睡得香甜安逸。

“……”

裴靖逸牙根止不住发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悻悻地收拾自己,动作粗暴地系上腰带。

自己媳妇,能怎么办?忍着吧。

翌日一早,沈浚果然带着五部尚书等十余名重臣风尘仆仆赶到别苑。

顾怀玉听闻仆役来报,让人将众人安置在正堂,叫上裴靖逸一同前去见客。

正堂内烟气缭绕,十几位尚书、寺卿、重臣全都坐立不安,连茶根本顾不上喝一口。

每个人神色倦怠,眼底乌青,仿佛一夜没合眼,满堂的忧愁压得空气都沉闷烦躁。

听见顾怀玉进门的脚步声,十余人齐刷刷起身,憔悴的面容骤然亮起来。

“相爷。”

沈浚最先快步迎上前,却在看到顾怀玉身侧的裴靖逸时脚步微滞。

顾怀玉漫不经心地一颔首,径自在上首落座。

裴靖逸大剌剌挨着他坐下,对着沈浚一抬下巴,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沈浚垂眸掩去眼底暗涌,拱手做了个揖,“相爷在山中休养,身子可大安了?”

话音刚落,堂下顿时一片哀声。

话音刚落,底下的几位尚书、寺卿也纷纷上前,或拱手,或直接红着眼圈叩头,声音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哽咽:

“相爷,您可算见我们了,这十日里京城天都要塌了。”

“户部俸禄发不下来,满城百姓都饿着肚子,您若再不回来,咱们可真是要完了啊!”

“您不在朝中,六部停摆,连枢密院都干瞪眼——”

“直接说事。”

顾怀玉指尖一扣茶盏,清脆的瓷器碰撞声瞬间压住满堂哭诉。

没工夫推三阻四,多拖一会就多饿死一个人。

他环视堂内一圈,干脆利落地发话:“崔尚书既然已死,户部由魏青涯暂代,今日起即刻赴任,第一件事,将所欠俸禄全数发下,不得再拖。”

“京中米价失控,粮商囤货哄抬,一并交由大理寺查办。”

“开仓抛售官粮,按此前的最低市价出售,必要时可先行赊账,稳住民心。”

满堂的重臣面面相觑,这等于把国库粮仓当自家米缸开,论起来可是死罪。

但无人敢异议,只齐声应道:“遵相爷令。”

沈浚神色为难,蹙着眉头说:“魏大人近日……常常称病不朝。”

顾怀玉知晓魏青涯在摆烂,冷冷嗤笑一声,“告诉他,要么滚来户部,要么滚去凉州。”

“下官明白。”沈浚躬身时,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堂下还有几个部堂、寺丞纷纷起身,各自诉苦:

“相爷,兵部的军饷还没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