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团魂(第5/5页)

“定州一役,罪起朝廷,祸在乌戎。”

没有替任何一方找借口,包括山匪在内,下意识认真听他说下去。

容倦却没有讲太多,直白问:“如今,因为叛军作祟,乌戎在定州烧杀劫掠,你们认为这笔账该怎么算?”

他做事一贯讲究简单粗暴。

话说的如此明白,再没人听懂的话,就证明没脑子。没脑子,脑袋就不需要留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降军中,一灰头土脸的男子率先重重跪地。

“朝廷苛政在先,定州数年内徭役赋税均高于其他地方,吾等错信定王,不求得到宽恕,只求能有一个向乌戎血债血偿的机会!”

随着他这一跪,越来越多的人流泪跪了下来。

“望大人能给一个机会,哪怕是和乌戎同归于尽。”

“望大人能给一个机会!”

容倦并未说行不行,从袖中掏出手帕。

片刻后,他掩鼻,目光毫无波澜:“还站着的,全杀了。”

众人面色微变。

立刻有站着的降兵要跪下,容倦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一字一顿:“一个不留。”

士兵看向谢晏昼,后者淡淡道:“没听到吗?全杀了。”

先前正一肚子火没处发的士兵,立刻将还在迟疑的那部分人提了出来,二话没有,就地处决。

血花四溅,场面一时触目惊心。

避免吸入过于浓重的血腥味,容倦平静环视一圈,最后瞄了眼身后,询问山匪:“有遗漏吗?”

先前都能精准看到自己耳后的红印,这份眼力见现在可以派上用处了。

刀疤脸一愣,尔后抱臂锁定几个正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的人:

“六个,第三排从左到右第二人,第四人…”

“杀。”

鲜血飙渐的瞬间,刀疤脸原先的不屑也随之散去。

之前他只觉得这位京官文弱心冷,如今短短一会儿功夫,便软硬兼施,偏还令人挑不出错处,心底不由开始浮现出一丝实打实的敬畏。

没人再哭,也没人再喊冤,唯一求饶的那部分,还没来得及嚎两声,人已经没了。

“疯子,疯子…”眼睁睁看着一位将领朝自己走近,定王之子魂都要吓没了。

避免被污血溅到,容倦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随意拾起一个石块。

旁侧注视下,他潦草在雪上画了道边境线,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

“乌戎先前只交付了一半的马匹和金帛,尾款还在边境上,说等陛下践诺才会结清。”

这件事让他不爽很久了。

每每想起做了亏本一半的买卖,容倦心情便有些郁闷,不利于身心健康。

这下大家隐约明白了留下叛军的目的。

“……待到班师回朝那日,京中屠龙,舅父率正规军兵去边境抢回我们的兵马,期间分批用定州俘虏的叛军去打先锋,正规军控场,让叛军靠斩杀敌将将功折罪。”

时下士兵杀敌后,都需要当场取下凭证,如耳,鼻等。

贪生怕死功劳不足者,之后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任何时候,容倦说话都有一种娓娓道来之感:

“在沿海的百胥反应过来添乱前,我们将以最快速度结束宫变,并打乌戎一个猝不及防。”

京城一乱,乌戎难免趁虚而入,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样也不用去处理细查叛军,他们可以省下不少人力,同时多出时间休息。

成大事者,能少干事就少干事。

全部说完,容倦再抬起头时,将领愣在一边,谢晏昼正定定看着他,目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而山匪听到他原来早就将乌戎放在菜单上,最后几分顾虑也散去,再不迟疑。

刀疤脸当即抱拳:“愿为大人鞠躬尽瘁。”

好熟悉的一句话。

宋明知好像也说过。

明明上一秒还好端端地谈论着如何最大限度省下时间和精力,突然就有人要为他死而后已了。

这多吓人。

容倦瞌睡都没了,一言难尽望着他:“怎么?你也受到了神秘使命的号召?”

作者有话说:

野史:

帝雄才伟略,魅力天成,身边常群贤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