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里总醒来 “表兄今晚能留下陪我么?……
秦驹忙伸手要来剥橘子。
“是吗,”嬴政轻飘飘看了表妹一眼,摆手示意自己剥,“那要多谢表妹了。”
“不客气~”般般双手托着小脸,兴致勃勃的瞅着他。
嬴政复又瞧她,带着一丝笑意。
他偶尔会被表妹怪异却又合乎情景的话逗乐,觉得她稚言稚语,实在可爱。
秦驹将鹿肉片好放置于炉架上翻烤,不一会儿滋滋滋的肉香便四散开来了。
般般有点馋,但还惦记着柑橘。
偏偏表兄剥的漫不经心,不急不缓,随着动作愈发指骨分明,边缘泛着如玉般的透明。
尽管他的手指长而矜贵,但掌心有茧子。
牵手的时候她经常摩挲他的茧子,觉得韧韧的摸着很好玩。
视线重新聚焦起来,她发现他没挑白丝,而是直接掰了一小瓣儿放进了嘴里。
般般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试探性的盯着表兄看个不停。
他进食一贯优雅有仪态,咀嚼的幅度不大,不急不慢地,旋即缓慢吞咽,第二瓣儿已然送到了唇边。
大约是察觉到她一直盯着自己,他问,“看着我做什么?”
“啊?”般般被问得迟疑,“啊…好吃吗?”
“尚可。”嬴政没说太多,吃第二瓣橘子的速度适中,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般般了解他,他吃到好吃的就是这幅德行,因为不好吃的食物他不会吃第二口,而且极吝啬夸赞,无论好吃与否,都是‘尚可’。
莫非她自己倒霉,吃到了酸的,其他的都很甜?
不对啊,那阳曼公主为何说宫里人不大吃柑橘,不正是说它很酸吗?
难道他运气好,吃到了唯一的甜橘?
“……”
“……”
“……”
一时之间,屋里唯有翻烤鹿肉的滋滋滋声。
他神色如常,不似作伪。
般般不信邪,开口问道,“真的很甜吗?”
“你不是吃过了?”嬴政自然而然的扬眉疑惑,端起杯盏饮了口野梨汁,“甜的。”
般般说:“表兄,我也要吃。”
嬴政调侃她,“不是说这是给我留的么?”说着,他将橘子掰开一半,自己留一半,另一半给她。
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这下般般是真的信了,心里懊悔自己怎么不提前尝一尝,这可是唯一的一颗甜橘子,居然只能吃一半了。
冒着小小的怨念,她迫不及待的连着塞了两瓣进嘴里。
她没注意嬴政停下了动作,轻轻地抿着杯盏的野梨汁,一错不错的瞧着她。
橘子被咀嚼的第一瞬间,他轻笑出了声音。
下一秒,她‘哇’的口水横流,牙齿酸倒、舌头吐的飞起,五官扭曲眼角抽搐,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简直酸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嬴政单手支额,笑得不可自抑。
般般大吃一惊,扶牵银坐好,指着他的手指轻轻颤抖,“你……你你你你——”
“是甜的,我没说是柑橘。”他手里正端着野梨汁。
“你捉弄我!”
“不是你想要捉弄我么?”
“我……”
她撅起嘴巴,理不直气也壮,憋得满脸通红,也许是被酸的。
嬴政亲自替她斟满果汁,“甜甜嘴吧。”
她一时气愤,一连饮了两杯野梨汁。
“你不觉得很酸吗?!”难不成表兄味觉有问题?不过这想法一冒出立即就被否定了。
“很酸,特别酸。”他认真道。
“…那你如何忍下来的???”居然还吃了两瓣,一点看不出他说的‘特别酸’!
“小不忍则乱大谋。”
“……”
合着是为了骗她的呗?
什么大谋小谋,都不是好谋。
她追着他要打,他绕食桌而躲,屋里人纷纷努力忍笑。
“我打人不疼的!”
“打孤?放肆。”
他压根不生气,这话说的轻飘飘,还带着一丝捉弄她的趣味。
绕了四五圈打不到人,般般诡异的想起知名的‘秦王绕柱’。
提前演练一下,秦王绕桌吗哈哈……也不好玩。
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无语到,她停了下来。
嬴政问:“表情如此古怪,又想到什么小花招了?”
“没有…”般般若无其事的坐下,娇声说她不与他计较。
看她的小表情不像是没有,嬴政刚坐下,就见她不住的往他身上瞄,“表兄,你这把秦王剑会不会有些过于长了。”
“长么?”嬴政取下来端详,秦剑的确要比他国的佩剑稍长,这是为了杀敌方便,占据有利的位置,就连秦戈也更长更锋利一些,不过,“这是成年男子的佩剑,于我而言的确有些长,长大了用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