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7页)

傅聿初:“…………”

“既然你这满意,就奖励你全部吃掉。”

时稚其实真的没什么胃口,在车上刚醒来就有点昏,洗完澡出来头更沉了,此刻他只想睡觉。

不过傅聿初衣服都没有换就做的饭,他很给面子的吃了小半碗,实在吃不下去了才说:“我好困,可能晕碳。我能在你家睡一会儿么?”

傅聿初带他去了平时自己住的主卧。

时稚现在脑袋昏昏沉沉,没想那么多,爬到床上扯过被子,在满是傅聿初的气息里沉沉睡去。

时稚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迷迷糊糊做了好多梦。

梦到高考前夕舅舅一家准备移民国外,问时稚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时稚不想走,他想回溪筑。

于是他跑啊跑,跑着跑着发现跑到了安大校园。

夏日安大校园被郁郁葱葱的银杏树遮满,时稚在人流涌动的校园迷了路。他不敢找人问,就自己慢慢摸索。他来到小红楼后面,被两个学长拦住,问他:“你是不是徐以宁男朋友?”

时稚想说我不是,他跟我表白我拒绝了。可不等他开口,拦住他的学长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笃定道:“你是,徐以宁说你是,我们都知道安大最怪美少年是徐以宁男朋友。”

“对,所有人都知道,全校人都知道。”另一个学长也跟着说。

时稚心说他不美,他只是有点帅,而且他一点都不奇怪。可是社恐的时稚不敢在陌生人面前争辩,于是他像做了错事一样垂着头。

有温暖的手掌搭在肩上,时稚回头,看到扎着马尾的付雨萌激动道:“阿稚,隅安要来安大啦,他不是你的偶像嘛,你跟着他去写生,快去啊!”

于是时稚就跟着隅安去写生,然后差点从隅安画的松树上掉下去,有人接住了他——

是徐以宁。

他说:“媳妇儿,我给你一个家,我背你回家吧。”

时稚趴在徐以宁身后,被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背着往回走。在某一个瞬间,背着他的人回头,时稚看到了傅聿初的脸。

他惊的掉到了地上。

时稚觉的头很晕,他的橘色天空在旋转,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脸都在他头顶:爸妈,舅舅一家,徐爷爷,付雨萌……好多好多人,不停旋转。

时稚头更晕了,他听见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喊他:小稚,小稚,快醒醒,快醒来了。

于是时稚就醒来了。

他看到傅聿初放大的脸,声音带着焦灼:“时稚,你发烧了,得去医院。”

“啊,我发烧了。”时稚盯着傅聿初的眼睛反应了半天,伸手摸了摸汗湿的颈间,呆呆愣愣地说:“哦对,原来是发烧了,我就说怎么这么热。”

傅聿初将他黏在额间的头发全部捋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盯着他因为发热而泛红的眼睛哄道:“你起来换身衣服,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医院两个字是时稚的禁忌,听到这两个字他下意识摇头:“不要,我不要去。”头本来就昏,被这两下晃的更昏了,他皱着眉说:“我好晕啊,我的脑袋里面有东西在动。”

傅聿初叹了口气,一只手摁住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温声说:“感冒肯定晕,咱们去医院,去看看就不晕了。”

“我不要。”时稚说:“我就是不要去。”

时稚因为发热整个人都像在水里泡过,额头脖颈都渗着密密麻麻的细汗,脸颊烧的通红,从来水润的嘴唇泛着干燥。眉头紧皱,眼睛湿漉漉的。

都难受成这样了,偏偏还不去医院。

傅聿初又心疼又无奈,他找来衣物强硬地将人扶起身,打算给他换衣服:“你坚持一下,衣服换好我带你医院,很快就不难受了。”

“不要。”

时稚从傅聿初怀里滚了出去,掉到床上,本来生病的人就容易委屈,这一起一摔头更难受了,时稚将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控诉:“傅聿初,你欺负我。”

傅聿初简直要冤枉死了,他倒想欺负,可他怎么敢啊。

将人从枕头里掏出来,指腹抹去时稚眼角的泪珠,傅聿初盯着他的脸说:“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欺负我。”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时稚眼泪淌的更凶了,他抽着气说:“你凶我,在律所见面你就凶我,你一直欺负我。你用领带勒我,你还咬我的脚,还打我屁.股。”

傅聿初:“……”

“好吧,我确实欺负你了,我道歉。”傅聿初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嘴唇说:“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你怎么这样啊!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要我去医院!”

“……”

傅聿初妥协了。

他起身想去拿医用箱,结果手被人牵住,时稚迷蒙着湿漉漉地大眼睛说:“你去哪?你是不是也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