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3页)

谢执砚见她走神也没有催促,反倒是倏然抽身离去,走到桌子前不紧不慢重新斟茶。

盛菩珠将身体更深地埋进锦衾下,入夜了,烛火昏黄,把男人高大挺拔的轮廓描摹得更加伟岸深沉。

“不是渴了么。”谢执砚托着茶盏走回榻前,体贴伸出手,把人半抱起。

盛菩珠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了一盏,温热的水润过她干涩的喉咙,舌尖还是麻的,嘴唇不敢用力,唇珠的位置好像有点破皮。

谢执砚自始至终,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半分,盛菩珠舔了舔唇,终于鼓足勇气:“避子汤,郎君以后就莫要喝了吧。”

谢执砚挑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盛菩珠鼻音软软的,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嘟起:“郎君先前明明答应,要给妾生一个孩子,所以……”

虽然看似玩笑的话,还本末倒置,但谢执砚却哑声笑了一下,认真点头:“好,以后不喝了。”

盛菩珠没敢抬起头,谢执砚俯下身,将人重新揽回怀中:“今夜,夫人还要吗?”

喝水吗?

盛菩珠累得困顿,含糊应道:“要什么,我不渴了。”

谢执砚嗯了一声,冷静又理所当然道:“夫人不是让我生孩子吗,既然是生孩子,那一次怎么够。”

盛菩珠的瞌睡,一下子醒了一半,一晚上都不太好使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清明:“郎君不是说自己病了,旧疾复发?”

“已经

好了?”谢执砚理所当然。

他表情实在太正经,掌心贴着她后颈,视线朝下一扫过儿,虽然隔着锦衾,但盛菩珠还是觉得那里一烫。

就看见男人低下头,用很混账的语气:“这里……还空着。”

“就算喝了茶水,想必一时半会也灌不满,待会夫人口渴,那就是我不够尽心了。”

“况且……”谢执砚笑得温柔,烛光映着他眼底未餍足的暗芒,“不是说好,夫人哄我,眼下夫人不愿哄,那自然是我要主动些,好好教学。”

盛菩珠心虚,然后着急补救,她半张着唇,喉咙本能地吞咽一下。

“那我亲亲你吧。”

说着就仰起脸,在谢执砚下颌印了个轻吻:“这样,算不算主动?”

“太过敷衍。”谢执砚评价,还不忘得寸进尺,“我知你不会,长夜漫漫,夫人有的是时间尽心学。”

秋雨没有要停歇的迹象,直到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盛菩珠才沉沉陷入梦乡。

翌日,她是在浑身酸软中醒的。

眼皮沉得抬不起,四肢百骸像是灌了泥浆,稍一动弹身体深处便泄出隐隐的酥麻。

恍惚只记自己最后好像成了一泓春水,帐中和窗外一样,到处都湿漉漉的。

盛菩珠拥着锦衾想要起身,只可惜连抬手都困难,好在身下干爽,寝衣也换了新的,唯有颈间残留的红痕迹,能想象出昨夜有多荒唐。

一开始,她虽然羞赧,还是勉强开口让杜嬷嬷带人把榻上的东西换了,待到后来那几次,她嫌榻上潮,嫌被子湿,又怎么也不愿喊人。

本以为可以结束,结果谢执砚将她抱到临窗的软榻上,妆台前的圈椅,最后又回到狼藉的床笫间。

在她昏过去前,谢执砚拇指贴合着她的腰窝,在晃动的烛影里低笑:“夫人学会了吗?”

“醒了?”

思绪被打断,盛菩珠回神。

谢执砚难得不用早朝,餍足的眉眼,透着少见的懒散。

盛菩珠怕再躺下去,他又得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这个男人憋得久了,执拗不说,更是恨不得把她折腾废。

两人用完膳,窗外日头都快西斜了,谢执砚去书房,盛菩珠独自坐在临窗的桌前核对账本,等账册理清,她又取出昨日念一整理好的琳琅阁图册,垂眸细细翻阅。

自女帝登基,长安城中的郎君忽然盛行起簪花的风气,琳琅阁虽然也会做郎君的配饰,但到底不占大头,但眼下长安的生意,各府的郎君但凡用心打扮,那也是一个个能花钱如流水的主。

所以念一提议,琳琅阁不妨多备些男子常用的玉冠、玉佩、璎珞项圈等物品。

盛菩珠一页页翻阅册子,有些图是她之前画的,有些是新添的。

她正垂眸看得入神,浑然未觉一道身影已悄无声息立在身后。

“夫人在看什么?”谢执砚眼睫垂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视线。

盛菩珠惊得指尖一颤,莫名心虚地将图册合上,轻轻咬了一下唇,欲盖弥彰地将那册子塞到一叠账本最底下,小声回答:“是琳琅阁里的账册。”

谢执砚并不点破,漆眸黑得骇人,宽大的掌心覆上那一截雪白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他手劲大,力气又收控自如,不过片刻便将盛菩珠按得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