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3页)

首恶谢举元被判处斩刑,其家眷则被革职除流放,遇赦不赦,永世不得归长安。

秦氏在谋反前一日,总算做了件明白事,强逼着长媳薛清慧与长子谢明宗和离,也不管薛清慧的意愿,直接吩咐婆子,把人看好,直接带着人返回薛清慧的娘家。

也不知是她早有预料,还是长女之死,让她有了悔悟,终究还是保得薛清慧和长孙女,免去了流放之苦。

而谢既言,因腿伤曾被沈策悉心医治过一段时日,虽然未能痊愈,但已能拄着拐杖勉强行走,或许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谢家长房离开长安那日,盛菩珠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风扬起尘土,曾经华美的长安贵妇,如今衣

衫褴褛,步履蹒跚。

她心底一叹,终究还是命心腹悄悄追上去,送了些御寒的衣物和盘缠。

恩恩怨怨,至此,也算是做了最后的了结。

秋末,晨光熹微,卷帘竹篾上结了白霜。

盛菩珠悠悠转醒,眉宇间还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她刚要动一动身体,便察觉柔软的腰肢,正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牢牢箍在怀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盛菩珠眨了眨眼,映入视线的是谢执砚俊美毫无瑕疵的睡颜。

他应该是醒了,只是不太想动,眼底有着明显的青色,下颌也冒出了些许胡茬,显然是累极了,夜里归家,草草洗漱后就抱着她入睡。

谢执砚没应,依旧闭着眼睛,只是手臂更用力,甚至试探性地往下按了按。

“呜……”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做这种事,盛菩珠哪受得了,她没忍住轻哼出声,嗓音里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急急伸手,抓住男人不安分的手腕。

谢执砚连眼皮都未掀,鼻尖无意识蹭在她颈窝上,嗅着令人安心的淡香,含糊道:“约莫一个时辰前回的,我想你了。”

怎么想,自然是不言而喻。

一个时辰都没有睡足,盛菩珠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抬眼看了看窗外尚且微亮的天色,确实时辰尚早。

“那郎君还是先睡吧。”

谢执砚明显不太愿意,手依旧不松,试探着愈发过分。

盛菩珠只好压低声音哄他:“夜……等到夜里再说。”

她想着近日宫中的各种琐事,不免担忧,轻声试探:“今日,还要进宫吗?”

“若是要早起,我等会儿唤你。”

“不去了。”谢执砚闭着眼睛摇摇头,声音困顿,“让沈策替我顶着。”

“阿兄?”盛菩珠吃惊,沈策什么时候回的长安。

谢执砚终于慢慢睁开眼睛,他叹口气,嗓音低低的,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宫里堆积的事情太多,一时半刻根本处理不完,而且萧鹤音那性子,本就急躁,眼下碰上那些慢悠悠的大臣,稍有不顺心就恨不得动手。”

说到这,谢执砚语气里带上一些难得的抱怨:“她打不过我,但是朝中老臣,有些都老得一把骨头了,我都怕萧鹤音一拳下去,直接把人送走。”

“我实在是没什么耐心应付了,就把沈策搞进宫里。”

盛菩珠依旧诧异:“阿兄在宫里做什么?”

谢执砚强忍着笑意:“他还能做什么,他是御医。”

“刚好萧鹤音前脚把人打了,他后脚就能治上。”

“不少人觉得他医术了得,又能劝得住女帝,简直感恩戴德。”

谢执砚闭着眼睛,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轻了些。

从安王谋反开始,他就在连日奔波,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候。

先是操持先帝丧仪,紧接着又是女帝登基等一系列繁杂事务,每日睡眠估计两个时辰都不到,算起来数月未曾好好休息。

其实有些事情,并不用他费心,但盛菩珠之前因为太子丧事瘦了不少,这回先帝丧仪更加繁杂。

他舍不得妻子受累,但丧仪期间不露面难免别人诟病,所以谢执砚干脆寻了个由头,亲自安排事宜,把一应重担都压在自己肩上。

兄长去了宫里?

盛菩珠还处在愣神中,她知兄长就像翱翔在空中的雄鹰,自由是他一生的追求,但没想到他会接下御医这个职位。

只是会不会不太好,伴君如伴虎,萧鹤音就算性子再好,以兄长的脾性真受得了宫里的无聊度日?

谢执砚本该睡着了,不知怎么又醒了,他仰着头去亲盛菩珠柔软的嘴唇:“在想什么?”

“兄长是被逼迫了吗?”盛菩珠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谢执砚吻得用力,呼出的鼻息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肌肤被灼烧,身体在细密的颤抖。

“逼迫什么?”

“我们沈御医医术了得。”

“嗯,还贴身伺候。”

盛菩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倏地睁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