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3/3页)

“不熟?”

谢执砚也不知信没信,但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

“嗯,不熟。”

盛菩珠被他看得心虚,怦怦乱跳的心脏高高地悬起来,就像是走在悬崖边上的人,随时都有失足掉落的危险。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谢执砚不再看她,冷白的指尖压在眉心上。

他好像很累,靠着车壁,笔挺的背脊随着马车一晃一晃,那双总是噙着锐利的狭长凤眸,此刻眼帘半阖。

车厢置有炭盆,暖融融的气息,混着浓郁的柏子香,谢执砚就这样沉默地倚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玄色大氅微微敞开,下颌生了淡青色的胡茬,微仰着头,被玉冠束起的发丝一丝不苟。

从长安到博陵,短短数日他跑了一个来回,就算是千里良驹,那也得日夜兼程才能勉强赶上。

盛菩珠屏住呼吸,目光移不开,一点一点地从他无可挑剔的眉眼掠过。

直到男人喉结滚了滚,用很沉的声音问。

“夫人,看够了吗?”

她哪里有偷看他,盛菩珠不想承认:“郎君不要自作多情,妾身可没在看你。”

谢执砚笑了,眉眼浓黑,似化不开的墨,他掌心撑身侧,朝前俯身:“夫人总是心口不一。”

盛菩珠不应,视线转向一边。

谢执砚也不恼,冷白的指节在车沿敲了敲:“往后夫人出门,若我不在,就让苍官跟着你。”

苍官?

他的贴身护卫。

盛菩珠第一反应是拒绝。

谢执砚却像早就料到一样,没有要说服她的意思,而是很直白道:“大兴善寺的意外,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夫人往后再受伤,便是我的失职。”

盛菩珠呼吸微滞,无端感到不安,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收紧,眼底透着不解地问:“失职会怎么样?”

“按照谢氏家规。”

谢执砚看着她,倏忽一笑。

他把身体压得更低,似乎再往前些,他就能吻上那两片饱满红润,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他的唇。

马车静了片刻,谢执砚一字一顿,唇角似快意勾起,轻慢的嗓音透着冷酷:“丈夫失职,罚鞭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