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该死!”

“难不成还有后手!”傅云峥骂了声,不管不顾猛地向前一扑,凌厉剑风几乎是贴着他耳鬓擦过去。

傅云峥伸手在耳朵上一抹,好家伙,见血了。

“你是谁?”

刀与剑在半空中相撞,擦出火花,

傅云峥不敢掉以轻心,反手抽刀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朝后退了半步。

“让你死的人!”

谢执砚声音冰冷,下手毫不留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剑光如雪,招招直取要害。

傅云峥狼狈滚了一圈,若不是他速度够快,恐怕要当场被捅个对穿,结果一口气还没喘完,又被身上的襦裙绊了一下,刀背在青砖上擦出火星,对面的人依旧剑势不减,存了必杀之心!

“唉唉唉、等等……”

“你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老子是傅——”

话音未落,对方剑尖已刺向他喉咙。

“郎君。”

“郎君快住手,他是傅云峥。”

禅房主卧与东侧小茶室相连的门,被人猛地推开,盛菩珠手里举着一盏灯,暖黄光晕霎时照亮半间屋子。

剑尖凝在傅云峥喉前,几乎是贴在他皮肤上。

好险!

差点就死了。

傅云峥狼狈爬起来,刚才谢执砚的剑,但凡多进一寸,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今日夜里了。

劫后余生,他根本不顾上自己身上的装扮。

还是谢执砚提醒,居高临下,每一个字都带着戏谑的腔调。

“啧……”

“傅家大郎真是好兴致,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喜好。”

傅云峥闭着眼睛,有一种还不如刚才就死一死的无力感。

谢执砚面无表情看向傅云峥脑袋上高耸华丽的交心髻,又瞥了他身上明显不太合身的襦裙,描过眉,涂了胭脂,水润的唇,用的也不知是谁的口脂。

越看,眼底的冷意越浓,薄唇抿成一道平直的线。

他冷着脸收剑入鞘,又拿出帕子认真擦过手,才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妻子。

“珍珠,过来。”声音平静,甚至没有波澜。

只有谢执砚自己心里清楚,赶到禅房的那一刻,他听见傅云峥咕哝的那几句胡言乱语,当时究竟有多后怕。

“郎君。”盛菩珠仰头看他,双瞳剪水,干净清透。

“你没事就好。”谢执砚闭了闭眼,低低的嗓音,如同夜风撩过般沙哑。

盛菩珠尚未从惊讶中回神,便撞进一片宽厚的胸膛,他的心跳又急又重,隔着衣衫,震得她耳膜发颤。

谢执砚手臂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盛菩珠主动握住他的手,冰凉的指尖,一股子寒意,早晨才见过的男人,此时下巴已经冒出一点胡渣,浓黑漆深的眼睛里,映着她模糊的影子。

“对不起,我来迟了。”

“是不是被吓到。”

谢执砚慢慢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像是得到了一些满足,又像是不够。

平日在外,从来都是束身自修的男人,他像是连规矩都不顾了。

盛菩珠觉得他视线很重,却无端令她感到安心。

身体在轻轻地颤抖,不知是他身上的冷意,还是事情解决后,她终于不必强撑着维持冷静。

高高悬着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彻底落回肚子,盛菩珠慢慢眨了眨眼睛,对他四目相对,她像是被蛊惑般主动踮起脚尖。

红润的唇在他颈侧位置很轻地蹭了蹭:“没有的,我不怕,郎君不必自责。”

她知道他今日出门,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办事,平日就算休沐,也有许多公务要忙,所以并不打算麻烦他,也从来没想过他会来。

这一切,并不是他的过错。

可谢执砚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心底压着后怕的情绪,甚至极端得有些过头。

俯下身,掌心小心托着她的娇嫩脸颊,声音执拗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这次是我没尽到丈夫的责任。”

“你们到底够没够,管管我死活好不好。”

傅云峥跷着二郎腿,坐在这间禅房里唯一完整的那张床上,今夜被谢执砚爆锤,嘴角肿了一大片,脸颊也有伤,妆也花了不少。

谢执砚转过头,表情淡漠看他。

“这三个人渣,你准备怎么处置。”

傅云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女郎装扮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用脚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三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先关起来审,然后……杀了。”谢执砚眼神冷厉,泛着寒光。

傅云峥点了点头,问:“你杀,还是我杀?”

“先交给大理寺处置。”谢执砚解下大氅,把盛菩珠裹进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让陆二来吧。”

“陆二?”傅云峥一怔,然后表情忽地变得狰狞,他僵着脖子慢慢扭头,朝外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