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3页)

“儿子不累。”

夫妻感情好,长辈自然乐见其成,别说是点破,恐怕还要帮着遮掩。

早膳后,谢执砚要和谢怀谦去祠堂祭拜祖先,老夫人直接把厚厚的红封塞到他手里:“这是菩珠的压岁钱,今日她生辰你母亲本想着夜里热闹一番。”

“你倒是好,一点也不知收着。”

谢执砚唇角弯了弯,没说话,像是默认。

老夫人猜不透长孙的心思,又怕他不知收敛把人给伤着,放缓了声音叮嘱:“万事不可太过,也莫要逼得太急。”

“菩珠性子好,比一般人聪慧,心里又是有大主意的女郎,你记得遇事顺着她些,莫要强势,可不许叫她恼了。”

谢执砚也不知有没有把话听进去,他表情并无变化,只是淡淡颔首:“孙儿知晓。”

等人走远,老夫人长长一叹,又笑着摇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应该太过操心的,只是百年谢氏,每代尽出疯子,看着越正常的郎君,疯起来只会更加不受控制,若说心疼,她其实更偏疼孙媳一些。

祭祀结束,谢执砚回韫玉堂。

他也不睡,随手抽了一张圈椅就坐在榻前,半张脸隐在阴影下,眸光像温柔的水,细细描摹淌过盛菩珠面容轮廓。

她睡得很熟,呼吸平缓,唇间偶尔溢出一两声咕哝。

他盯着她,想伸手碰,指尖在半空中停住,转而轻轻捻起一缕散落的发丝,漫不经心把玩着。

她的生辰,就应该全部属于他才对。

若不是顾忌她身体承受不住,他恐怕会从她生辰开始,一直到十二时辰结束,如果是这样,她就会完完全全独属于他一人。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还有漫长的岁月。

谢执砚目光灼灼,浓深的眼睛如同胜利的将军在巡视疆土。

他并不觉得自己要心软,更不认同祖母所言“万事不可太过”,既然是夫妻,他要得到的不仅仅是她的欢愉,占有只是开始。

他不太能很好地理解这些异样,以至于让他时常失控的情绪,但他知道,既然是夫妻,那么他们就该一体的。

盛菩珠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又像没有完全清醒。

朦胧的光线里,她对上谢执砚如同有实质的目光,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硬生生把她从睡梦中拽出。

太累,身体明明被塞得很满,但人是昏沉的。

盛菩珠侧着脸,蹭一蹭柔软的锦衾,眼看又要继续睡过去。

她被谢执砚扶着坐起来:“先吃点东西?”

“好。”

并不算饿,而是根本没有力气拒绝。

至于是什么时候吃饱,又再次昏睡过去,盛菩珠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等彻底清醒,已经是翌日清晨。

夜里的无力招架,低泣求饶,混乱的生辰日,像是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盛菩珠慢慢从锦衾里探出脑袋,双颊粉润,慢慢翻了个身,没想到直接撞进男人结实的怀里。

“夫人醒了?”

伴随问候而至的,是谢执砚很深也很重的吻。

盛菩珠渐渐喘不过气,一开始她还有心思推他,结果后面抱着他的脖颈,更像是求饶。

“郎君,今日我要回娘家。”

谢执砚明知故问:“所以?”

“若是留下印子,家中妹妹看到不好。”盛菩珠红着脸解释。

谢执砚伸手,手背在她白皙的脖颈肌肤贴了贴,假意体贴问:“夫人不也说过,留了印子,就是夫妻恩爱的表现。”

夫妻恩爱的表现?

表现个鬼啊。

盛菩珠感觉整个后腰都麻了,在家中和妹妹们玩闹的话,也不知他从何处听来。

“郎君莫要胡说。”硬着头皮反驳,她可不想承认之前的胡言乱语。

谢执砚今日明显对任何事都很宽容,他放她起身,亲自拿起春凳上已经提前搭配好的衣裳鞋袜。

杜嬷嬷听见起身的动静,本要进屋伺候,没想到才绕过屏风就看见谢氏这位最风光霁月的郎君,正蹲在地上,亲自给她家娘子穿鞋。

老天爷。

杜嬷嬷大气也不敢喘,飘魂一样飘出去。

盛菩珠不敢看他,视线又悄悄落在,他可以将她完全包裹的长指上。

她比谁都清楚,这是一双修长、有力,在某种特定的情事上,能掌控她所有情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