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页)
“喜欢”两个字很难说出口,然而高高后仰的脖颈,软软如猫儿似的泣声,永远比她本人更诚实。
“郎君……”盛菩珠在哭,含情似的杏眼盈满了水色,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一遍又一遍地喊他。
“我在。”谢执砚压着呼吸,把人按进怀里。
盛菩珠被填满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空荡荡的一颗心,她紧紧闭上眼,任由自己沉在独属于他的掌控里,生辰也好,规矩也罢,此刻都不重要。
她心知,身体和灵魂,在这种时候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
他留在她身体里的一切,是枷锁,是烙印。
是无声无息,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终将完完全全属于谁。
天明,夜色如潮汐退散。
盛菩珠困倦地眯着眼睛,她听见外间杜嬷嬷轻手轻脚收拾浴室的动静,根本不敢去回忆一个时辰前,她在浴间的衣架前。
被他按着,双手撑不住墙。
一次次跌落,又被他一次次扶稳。
身上衣裳已经换过干净的,潮潮的发梢带着刚沐浴不久的水汽。
每次结束,她再次被他用尽手段,沉沦下一场风月。
而谢执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饿久,或者别的原因,他喜欢看她哭,看她无力躲闪,眼睛里小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掉落。
每一下,他带了点狠劲儿,却会在最要命的时候,又忽然减轻,甚至是故意停下来。
盛菩珠并不是好伺候的女郎,她不仅畏寒,还怕热。
冷了热了,她都要闹。
轻了重了,她也同样会不满。
可对此,谢执砚像是有永无止境的耐心和毅力。
盛菩珠挑开帐幔,想着已经天亮,要不就硬撑着不睡,去给各房长辈请安,等晌午后再躲懒也不迟。
但谢执砚不愿她费心,也知自己昨夜过分,若是强势把她摁回榻上,也不一定能安稳睡着,他干脆含了半口冷酒,对着那红润的唇渡过去。
男人的吻来得实在突然,盛菩珠根本没有反应,就被他舌尖搅着,嘴唇被咬开,哪里经得住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撩拨,不过眨眼工夫就乖乖把东西咽下。
酒液在唇齿间化开,混着彼此的鼻息,烫得她眼尾发红。
心跳轰鸣,醉意渐渐上涌。
盛菩珠盯着他微抿的唇,湿漉漉的眼睛,像含了春水:“我咽下去了,郎君为何还亲。”
谢执砚嗯了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再次低头,这次却温柔了些,小心翼翼往更深的地方试探。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却是以口渡酒的方式,伸了舌尖。
他从未想过,接吻不止是按照书上说的碰一碰唇就好,原来还可以这样,那书上说的其他东西,是不是能有更深的见解?
若是可以更过分些呢?
谢执砚喉咙滚动,他从身后拥着她,并不排斥,甚至可以说是期待。
盛菩珠渐渐坚持不住,绯红的眼皮抖了抖,视线涣散,终于在极致漫长的吻中,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梦乡。
谢执砚站起来,动作轻柔掖紧被角。
离开前,他指尖漫不经心点在盛菩珠的耳垂上,又顺着颈线滑下,指尖蹭过锁骨那一片深浅不一的齿痕,今日他终于得到期盼已久的满足。
天色大亮,众人在颐寿堂陪老夫人用膳。
“菩珠呢?”寿康长公主问。
谢执砚接过帕子擦手,凤眸微眯,看不清其中:“昨夜醉得厉害,还在睡。”
谢怀谦两口咬掉一个肉包,直言道:“这酒量,你得带着得多练练。”
寿康长公主狠狠捶了丈夫一下,无语道:“你当人人都是你手底下的兵,不行就多练练。”
“三郎别听你阿耶胡说,菩珠不善饮酒,你得上点心。”
谢老夫人吃了口燕窝,让人把嬷嬷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封给众人分下去,单独收起盛菩珠那一份,瞥了眼谢执砚,算是敲打:“下回你可不许哄着她多喝。”
“昨日团圆宴,你偷偷换了她的茶水,别当我老眼昏花没瞧见。”
“也就菩珠那个孩子心善,以为是自己拿错酒盏。人家一个擅长拨珠的小娘子,你非得用战场上那套诈她,我可不许你胡来。”
谢执砚被长辈点破,反而十分沉得住气,只是无声笑了笑:“祖母教训的是,孙儿下次谨记。”
老夫人一愣,见如冬雪一般清冽的长孙端坐着,微勾起的唇,俊雅的眉眼不见往日半分冷意,他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今日心情好?”
谢执砚嗯了声,点点头:“尚可。”
岂止是尚可,都跟吃饱打盹的虎似的,眼尾带着餍足的薄红,连
搁在桌面上的指尖,都是少有的放松姿态。
寿康长公主美眸从儿子身上掠过,在他后颈明显的抓痕上一顿,颇有深意朝谢执砚摆手道:“累了就回去睡,不必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