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页)
长夜沉沉,烛花爆了一声。
灯影下,盛菩珠搁下手中毛笔,轻轻揉了揉发酸无力的手腕。
“唔……”那感觉实在难以形容酥麻涌出来时,她无意识哼了声,将指尖举到眼前,还能看到掌心因为过度摩擦,至今未消散的红痕。
“还酸胀难受?”谢执砚低沉的嗓音,惊得盛菩珠手腕一抖,差点拨乱白玉算盘上的珠子。
她回过头,却见男人依旧站在之前位置,逆着光也不知看了多久,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正好又半笼在她身上。
“郎君还有事?”盛菩珠稳住心神问。
谢执砚看着她,漆眸中敛着说不出的兴味。
他无可挑剔的眉梢挑了挑,指节在她手腕好似随意一搭:“账目繁杂,我替夫人分忧。”
谢执砚压低身体,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单手撑在椅背上,另一只手臂展开,掌心覆上盛明珠执笔的右手,不轻不重的力气将她手背整个包裹住。
这是一种,亲密无间,把她纤细身体拥在怀里的暧昧姿势。
两人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胸膛里震动的,节奏并不相同的心跳声。
盛菩珠连喘息都不敢用力,想要抽回手,然而他轻而易举压回去。
“算账,可不能分心。”谢执砚很认真地同她说。
怎么可能不分心!
他俯下身时,她身体深处的灵魂都在抖。
盛菩珠身体无端升起一股热,眼睁睁看着男人覆着薄茧的掌心,紧贴着她手背,像玉贴在皮肤略感沉冷的温度,透过肌肤,惊得她指尖微颤。
“郎君这样才容易叫我分心。”盛菩珠抬眸侧头看他,乌黑水润的眼瞳,透着是很诚实的情绪。
谢执砚闻言只是点头,像是认同,但并不容许她挣开,他手腕用力,带着她手中的毛笔,乌墨在宣纸上晕染开,很自然写了一行字。
不同于他体温的冷,过于滚烫的鼻息拂过她耳后,明明不算僭越的姿势,但他这样做时,总会无端勾起她一些别的情绪。
“夫人只管专心算账。”
“我替你记录。”谢执砚薄唇在暗影下弯了弯。
这简直就是,对她忍耐能力的考验。
盛菩珠也不知做了多少次自我安慰,才勉强静下心。
唯一庆幸的是,算账这种事,有人帮忙的确比一开始快上许多。
盛菩珠从最初的紧张,到渐渐放松身体,账册计算过半,她睡意渐浓,不知在什么时候打起瞌睡。
“要睡了?”谢执砚神色温和问。
“唔。”盛菩珠眼睛眯起来,困到开始胡言乱语,“不睡,我饱了,也不要吃了。”
他目光落下,手掌抵在她后腰,无声笑了笑,抽出她指尖捏着的毛笔,白玉算盘也推远些。
慢条斯理站起来,手臂用力,将盛菩珠软软的身体揽起抱在怀中,然后小心翼翼放在膝头。
“手还疼?”他指尖捏住她柔软的手腕。
“嗯。”盛菩珠迷迷糊糊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
谢执砚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掌心不轻不重地揉着她雪白的手腕,昨日他的确有些过了,但这种事,一旦开始,并不是能轻易收住的。
盛菩珠漂亮的杏眼眯起来,舒适地哼哼几声。
谢执砚指腹贴着娇嫩的肌肤,手中力道恰到好处。
她手指纤细,被他整个包在掌心里一点点捂热,渐渐泛起粉色,从腕骨到指尖,一寸寸抚过,像是在描摹着万中无一的宝贝。
“累了就睡,好不好?”谢执砚问。
“不好,还没算完呢。”
翌日清晨,盛菩珠醒来。
她懒懒翻了个身,又下意识要去揉泛酸的手腕,可一双手举到眼前看了许久,除了皮肤比平日粉一些,并无区别。
但双手一点都不酸了,手腕也恢复了大半的力气,肌肤内那些涌动的酸麻,像是被熨烫平整,藏进了骨缝深处。
昨夜她一碗牛乳把自己撑困,到最后的时候,记忆更是断断续续。
账册好像还剩一大半没有算完,后来谢执砚替她揉手,然后等她再睁眼,就是现在天色大亮。
清客和耐冬打水上前,两人眼底的笑意都快藏不住。
“这是有什么好事,让你们如此愉悦?”盛菩珠懒懒倚在软枕上,好奇地问。
清客和耐冬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自然是与娘子有关的好事。”
盛菩珠见她们有意逗她,不愿说,就朝性子活泼的梨霜招手。
梨霜笑眯眯走上前,伸手把帐幔挑高,指了一下暖阁小书房那个方向:“昨儿娘子剩下的账册,清客姐姐起了个大早,准备替娘子全部算完。”
“娘子猜猜最后算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