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5页)

燕寔源源不断给李眠玉输真气,听她这话,奇怪:“我怎么喜欢陈春花了?”

“你都记住了她的名字了。”李眠玉直击要点,言语犀利。

燕寔:“……”少年漆黑的猫儿一样的眼睛看着李眠玉,幽声,“那我现在忘掉。”

李眠玉一愣,杏眼闪动如蝶翅,蹙着眉细声:“那倒也不必如此刻意啊,你又不是傻子,怎么能说忘就忘记一个人的名字。”

燕寔却对这些问题刨根问底,他朝李眠玉凑近了些,低声好奇:“那我究竟怎么喜欢陈春花了?”

李眠玉两只眼睛看得清楚,对此振振有词:“她一过来你就看她,她送你林檎果,你想都没想就接了,她朝你投怀送抱,你半推半就。”

说到这,她幽幽叹气,真是无尽郁闷啊,“你是我的暗卫,她来了,你却看她了。”

燕寔:“……吃不吃林檎果?”

李眠玉瞪他:“难不成你还想独吞?”

燕寔不吭声了,打算起身出去削林檎果,可李眠玉两只手抓住他的左手按在腹上,他想了想,抽出腰间软剑,剑尖挑起一只林檎果,随意往上一抛。

李眠玉正要问他无事丢林檎果做什么,就见他手中长剑飞舞,白光烁烁,快得只能瞧见剑影,下一瞬,长剑一顿,剑尖上摆着一只去核切成六块的林檎果。

她眼眸睁大了些,看得呆愣。

许久后,李眠玉的目光从林檎果上缓缓移到燕寔脸上,再从燕寔脸上移到林檎果上。

“你可真厉害!”她眸光闪烁,兴奋不已。

燕寔睫毛轻轻一眨,黑眸中有流光跃过,他慢声:“吃不吃?”

李眠玉点点头,新奇地拿起一块咬下去,酸甜脆口,很是多汁呢。

可她吃了两口忽然又顿住,抬头惊呼:“这林檎果没洗!”

燕寔眼神无辜:“反正又不吃皮。”

李眠玉想想有理,只嗔了他一眼,“燕寔!”

燕寔将林檎果又往她手边抵了抵,李眠玉翘起兰花指捏起一块,又说:“等我好了,我就跟你学武,你做第一厉害,我要做第二厉害!”

她说完,顿了顿,眼睛亮亮地看着燕寔:“这样可不可以?”

燕寔看着她缓缓点头:“可以。”

仅次于他的暗卫是谁?杀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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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静幽,偶有鸟啼。

崔云祈去山里转了几个时辰,对照地图上的点一一看过去,天色将将暗下时才将地图收起,吩咐了成泉回去。

从山中出来时,正是村中炊烟袅袅时,他站在离那处山脚破屋极近的地方准备上马车,余光无意识朝那扫去,见那处同样炊烟升起,静谧安宁,与村中其他人家并无二致,也没再过多在意,收回目光上了马车。

马车中熏着安神的香,崔云祈坐下后,有些疲累地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闭目养神,心里被铁矿一事填满。

成泉坐上前室,驾车离去。

村中小童未曾见过这样的马车,好奇张望。

吱呀一声,是屋门推开的声音,李眠玉从屋子里出来,趁着无人,抻了抻腰肢,今日她小腹绞痛,让燕寔陪了一天,这会儿才稍稍好受些,便有些躺不住,想起来走走。

她站在院子里,目光自然地眺望出去,此时村里静谧,那不算宽阔的道上行驶的青皮马车映入眼中。

李眠玉想起陈春花说的,撇了撇嘴,移开了目光,再不多看。

她转身慢吞吞往灶房去,站在灶房门口,便看到燕寔正站在灶台旁忙。

少年身形清瘦高挑,握剑的手握锅铲似也自在,微微低着头,高高束起的马尾柔顺地落在颈项里,天气炎热,但他脸上无汗,如琼枝照月,挺拔如鹤,似不染尘俗。

李眠玉满意地看着她的暗卫,忽然出声:“燕寔~”

燕寔偏头,昏暗的灶房里,他的一双眼尤其黑亮,李眠玉抿唇笑,“今晚我们吃什么?”

“兔子。”

李眠玉一听,眸光发亮,口水已经快落下来了,但她矜持地抬腿往灶房走,文雅道:“燕寔,我想赋小诗一首。”

燕寔动作一顿:“……什么诗?”

“名字就叫《村居记事之食兔》,你觉得怎么样?”李眠玉已经踱步到灶台边,也不知道燕寔放了什么调料,香得她肚子已从绞痛变成咕叫不停。

她神思开始飘远,视线定定落在那一锅肉中。

燕寔垂头看她,见她脸颊红润,目光直直,唇角一翘,不吭声,低头用木箸夹起一块肉朝她唇边递过去。

李眠玉瞬间面红了,以为燕寔发觉她堂堂公主竟是眼馋兔肉,故作矜持推拒一番,“还不到饭时。”

少年低声问:“赋诗一首不要先尝一尝吗?”

李眠玉立即一顿,她又觑了燕寔一眼,点点头,跟着强调一下:“你说得对,赋诗前当然要先尝一下,何况我诗做得一般,需得细细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