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页)

整栋房子好像都没了时间概念,被凝固定格在抽离现实的时空里。

梁昭夕渐渐觉得她失去了耻意,走火入魔般被他牵引进逃不出的海底,夜晚降临就失智又如何呢,恣意妄为又如何呢。

只有在这种疯狂时刻,她才能做到心无旁骛,忘掉所有真情假意,不留余地地投入进爱他的角色里,她可以放肆去做专注爱着孟慎廷的梁昭夕,什么多余的都不考虑,不掺半点浑浊的杂质,不管来路,不管以后,不管他这个人到底潜藏了多少威胁。

她膝下磨着细腻的羊皮,实在支撑不了时,够着沙发边可怜地往外挣动,被他揽着腿根拽回来,挤进角落,力道更难克制。

孟慎廷吻她头发,低声在她高温的耳后:“以后不准跟他单独见面,不准让他碰你,他今天搂你肩了,是吗。”

他在她薄薄肩膀上覆盖潮湿的红痕,她也讲不出任何道理,由他罩上印记。

或许她早就沉迷进这种暴烈的需索里,可她心虚,她不能坦然,无法心安理得接受他给予的,才越是激烈,越是害怕。

梁昭夕累到思绪混乱时,迟缓地感觉到她摘掉的订婚戒指又被孟慎廷慢慢戴上。

她下意识蜷了一下指节,迷糊着撒娇:“不要……不要戴了,孟停,我不太习惯,工作总要用电脑敲键盘,戒指不舒服。”

那枚冰冷的金属戒圈就停在了她指尖上,没有继续套牢,也没有拿开,他仿佛定住,戒指上的偌大钻石硌着指腹。

梁昭夕睁了睁眼,不知道是消耗太多,还是泪流得太多,眼前一大片模糊的光圈隔着孟慎廷的脸。

她伸手,没有章法地抚摸他面颊,挽着他后颈拉下来,微肿的嘴唇亲他鼻梁嘴角,小声说:“不用戴戒指证明,我也爱你。”

孟慎廷眼底波澜一震。

梁昭夕困到脑子不清楚了,原本准备了很多哄他开心的甜言蜜语,但心智游离时,却不自觉吐出更真、更贴近她心脏的话。

她半昏半醒,自己都拎不清究竟讲了什么:“孟停,一枚戒指困不住你,也困不住我,正常人恋爱也会分手,结婚也会离婚,这个世上,本来也没什么能隽永到经年不变的,每一场热烈的感情都会有终局那天,你只要现在喜欢我,想要我,我什么都给你,就够了,你这样站在云端的人,何必非要定下一个身份把自己套牢呢……”

梁昭夕说完就睡着,没看到孟慎廷最后的那缕眸光,恨不能要把她搅碎揉烂,吞进身体。

隔天清晨梁昭夕醒过来,还记得拒绝了孟慎廷的戒指,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后悔。

她干嘛这么较真儿,一枚戒指而已,他爱看她戴就戴嘛,其实也不影响工作,都是她想远离婚姻这种亲密关系的借口,但仔细想想,孟慎廷只是一个阶段的兴起,能维持多久呢,她让他顺心就行了,怎么偏要拒绝。

梁昭夕揉揉眼睛,只有她自己在主卧床上,孟慎廷不在,身边床单都是冷的。

她去床头桌上找,也没看见那枚戒指的影子,她攥攥手心,掀被子想下床,房间门这时候被推开,穿黑色家居裤和黑衬衫的男人缓步走进来。

她没见过这样打扮的孟慎廷,不禁入迷,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跟他要戒指,孟慎廷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张开虚握的左手,露出掌心一枚璀璨如血的红宝石吊坠。

全球几大拍卖行里才会出现的大克拉宝石,切割成泪滴形悬在链子上。

孟慎廷半敛着眼睫,把捂热的石头给她戴上,链子比常规的要长些,吊坠不在颈间,而是垂在她雪色沟壑上。

他平心静气问:“不爱戴戒指,项链可以吗,不耽误小梁总工作。”

梁昭夕不由自主的屏息到这一刻才喘过气来。

她低头看看胸口间的一团红,当然不可能再闹腾,笑弯了一双桃花眼,倾身抱住孟慎廷的腰,脑袋仰起,素面朝天的一张小巧脸蛋对着他,甜声说:“可以,孟停哥哥给的我都喜欢。”

好听的话说完一句,她就很好奇地去摸那块血滴一样的宝石。

孟慎廷眼神居高,收整着深处张牙舞爪的禁锢欲,堪称温柔地一寸寸落到她头顶,再描摹至她透亮的眼睛和红润唇肉。

如果她知道,这枚吊坠里藏着不干净的东西,能让他时时刻刻听她心跳呼吸,卑劣地窥探她与谁说笑谈心,她还会愿意抱他吗。

她不会了。

梁昭夕没察觉到异样,托起吊坠笑眯眯说:“我以前见过的大多是椭圆或者枕形,不知道还有这么大的水滴。”

孟慎廷淡色的唇翘了下,抚摸她后脑,手指留恋地滑到她脸颊上,惩治般揉捏。

“宝宝如果记得昨天是谁弄湿了一身西装,半边沙发,两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