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前排座椅靠背的黑色皮料上多了层层叠叠汗湿的掌印, 梁昭夕手指滑到扶不稳。

她脸太烫,迷糊着试图贴到相对冰凉的手臂上降温,还没感觉到多少冷意,就被揽腰旋转了角度。

她只靠着唯一的轴心支撑, 生理性的泪顷刻被逼出眼眶, 断续着想,她算什么宝宝, 宝宝哪里会被这么过度地欺负。

何况宝宝再紧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只有一个人在绷不住地决堤,操纵着她的掌控者始终在横征暴敛,没有一点偃息的征兆。

梁昭夕数不清自己, 记不得是第二或第三次弄脏那条昂贵的西装裤时,她难耐地沙沙嗫嚅着孟停,想喊他收敛。

孟慎廷齿间研磨她耳骨, 混着欲的嗓音挑拨她神经:“既然今天对外宣称是我太太, 你是不是也应该换个称呼, 再想想,要叫我什么。”

梁昭夕心绪跌宕, 都被他占满,顾不上考虑他嘴上提的要求。

等她掀开湿润睫毛,勉强缓过了那阵酸绵抽搐感, 才终于意识到他想听什么。

那两个字自动徘徊到她合不上的唇边, 却绕着退缩着,不敢叫出口。

孟停可以, 男朋友可以,甚至未婚夫也可以,可他要的那个, 她说不出来,她满心真真假假那么混沌,没一点纯粹干净的爱,怎么能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叫最亲密相爱的两人才能喊的称呼。

梁昭夕装作听不懂孟慎廷的意思,倒在他脖颈边抿紧唇。

他还远没有结束,比他颈上的动脉血管跳得更狠。

她鼻音又闷又甜腻,快要哭出来,孟慎廷却出乎她意料的选择中止,他利落地抽出整理,仿佛并不沉迷,随时能冷静叫停。

他把她往怀中紧紧一抱,不再说话,也没再要求她叫他什么,直接搂着人开门下车。

梁昭夕懵住,勾着他摇摇晃晃,眯起眼躲开电梯里突然变亮的光线,半张脸埋进他肩窝里,隐藏着挣扎的表情。

她心里控诉自己,怎么这么难伺候。

他征讨时,她求他结束。

等他真的果断结束,宁可半途强忍也不动她了,她又莫名难受,两个光裸膝盖在外套底下不安地互相磨蹭,暗暗沾湿裹着她的厚软大衣。

她提心吊胆地艰难自控着,唯恐渗透到他紧贴在那里的小臂上。

等开门进了家里,孟慎廷仍然不见动容,看不出多少情绪地把她放到沙发上,除了衣服上的湿痕和褶皱,完全想象不出这个一身端肃的男人刚刚在车里做过什么。

灯只开了玄关一盏,不够把客厅照得太亮。

梁昭夕不能立刻看清楚他脸上神色,只感受得到自上垂下的沉甸目光锁住她,让她胸中一波胀似一波。

“孟——”

梁昭夕只叫出这一个字,下秒她全无设防的嘴唇就被突然俯身压下来的人重重堵住。

她瞳仁放大,惊喘着往后仰,他抵着她拉伸的咽喉把她压上松软沙发背,横行无忌掠走她口中仅剩的甘源。

在她好不容易蓄起的一点力气完全耗空时,他拥着她转身躺下,让她跨着,把她身上摇摇欲坠的障碍扯开,掐着她腿往前带。

她不明白,以为孟慎廷是要她居上,腿在他五指间颤栗起来。

但他显然比之前更强势,更不容抗拒,把她拉到了她根本想象不到的位置。

梁昭夕还懵懂不清时,大腿竟然蹭到了他的耳骨。

她被按着腰坐下,整个人猛然间毫无准备地涨红,失声足有几秒,头脑一片空白。

她晃动的视线不经意对上茶几边的一个玻璃装饰,上面映出沙发上情景。

这房子的主人衣衫齐整仰躺着,将最珍爱的存在,压到了自己脸上唇上。

特殊的吻不是没有过,可从未以这样露骨到崩坏的姿态。

梁昭夕视野发黑,腿根绷得酸痛,他嘴唇和高挺鼻梁都成了至高无上的武器。

她的汗和泪滴着他。

他甚至稍稍悬空了她,拉开一线的距离,唇故意紧贴着她开合,声音沉哑到磨她发疯:“叫不叫。”

她音调转着弯,碎了一地。

“听话,叫我一声,叫老公。”

孟慎廷说出每个字,唇边都不轻不重刮着她,声带震动,鼻息炙灼。

梁昭夕有几个瞬间怀疑自己要死掉了。

什么冷漠沉稳,中途叫停,他哪里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人,他掏空她也要逼出那两个字。

梁昭夕认输,在无可阻挡的洪流里高高抬头抽泣:“……老公,老公我不行,放过我。”

算不算放过,梁昭夕不知道,她只记得他大发慈悲松手,让她脱力地趴下去。

他在她身后,滚烫手掌托她酸成一团的小腹。

他浸了酒精的嗓子沉暗,一句发号施令让她眼花耳热:“乖,给老公翘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