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4页)
他过份优越的皮相骨骼底下,不知道埋着什么,多少光照上去,都被吞没吸纳,不能把他点亮分毫。
什么才能点亮他,照进他层层面具里,她不知道。
眼神在落到他身上那一刻起,梁昭夕心里乱七八糟盘桓的一大堆猜测又突然都静止了,只剩下他这个人,想他一直不说话,不碰她,是真生气了吗,到底会把她怎么样。
车开进青檀苑地下车库,车头顶着墙停进VIP业主的专用停车区域,很大一片面积,只供一人使用,周围除了孟慎廷空着的备用车辆,根本就没有其他车。
随着车停下,后排的氧气好像也在飞速消耗,孟慎廷阖着眼没有动,崔良钧谨慎地说了句“少东家,我先回去,有事您随时找我”就下了车,开走另一辆。
等所有杂声消失,鼻息就被无限放大。
因为车门落锁,车里的灯也随之暗了,车库这片区域长时间感应不到声音,大半灯光跟着渐次熄灭,只剩一片暖调的应急小灯,昏黄照进暗色车窗里。
梁昭夕胸腔里太收紧,闷出丝丝缕缕的胀痛,她咬了咬唇,手去碰车门,想要解锁。
她挨着孟慎廷的那只手臂骤然被握住,他用力一扯,她心里准备得不够,轻声惊呼了一下,很快把叫声含进嗓子里,头晕目眩地斜坐到他腿上。
梁昭夕心慌地看向孟慎廷,不够明亮的光线里,他轮廓深邃的眉眼罩上一层灰影,显得森凉冷锐。
她透过那些让她害怕的,又找到里面更多不加掩饰的深重占有欲,烧着她难以承载的高温,对望一眼,就烫得她手脚蜷起。
孟慎廷扣着她下巴,把她微凉的脸掰过来:“几十分钟,一句话不说,跟我置气是吗,怎么,怪我,心疼他了?”
梁昭夕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沈执,可一路上他也没有开口,原来是等她主动吗,他想她知趣地哄他,结果她光顾着东想西想,顾着猜测他惧怕他,就是没有想着出声。
她抽着的心脏莫名冒出一股酸涩,她要怎么说,她不是置气,她是有点怕他。
她被他控着,不能避开视线,不能转头,就那么眼巴巴瞅着他,轻声说:“没有……你也没必要介意,我以前说过,沈执只是我哥哥而已。”
孟慎廷短促地冷笑一声:“哥哥?那我是你什么,排在他后面第几个,他重要到我说两句话你都舍不得了。”
梁昭夕不适应他这么冰凉的态度,鼻尖一酸,他哪里是说两句,他快把沈执的头撞破了,如果今晚京市大队的刑警队长被人搞得头破血流进医院,他又要沾上麻烦了。
她嗓音夹着一点抖,半真半假,大部分是实话:“你是我男朋友,没人比你重要,可他是我哥,他从小照顾我,心疼我,管我,我不管他怎么样,都不可能对他置之不理,你抓着他衣领往墙上砸,我肯定会为他说话的。”
孟慎廷手指施力,把她软绵脸颊掐得陷入:“你看不出他的意思?你口中的哥哥恨不得今天就带你走,你要跟他去吗?”
他被身体里藏的那只兽抓挠着,带下来的每块血肉都在暴跳,她这么在乎所谓的哥哥,把那个照看她的人捧着护着,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他养护她这么多年,从小到大管着她直到今天,她却一颗真心奉给他的傀儡,把他当洪水猛兽。
梁昭夕摇头,鼻腔里酸意越来越浓,脸颊微微疼着。
她凝视他笼着阴影的眼廓,说好听的哄他:“哥哥就是哥哥,我再重视他,这个也不会变,无论他怎么想,我都不可能和从小照顾我的人有暧昧,他永远变不成我恋人,我不喜欢长年累月,渊源太深的那种感情,很累,很麻烦,我喜欢刺激的,就像你,萍水相逢,天雷地火这种。”
孟慎廷心底骤痛,一瞬的刺穿感让他手上力气没了限度,把她面颊和腰身都揉出麻痹感。
他笑了一声,合眼几秒钟,再睁开时只有沉浓高涨的欲求。
他掌住她纤细的脖颈,卡着她咽喉,冷声问:“昭昭,你是不是被撑得还不够开,腿不够酸,才有闲情逸致在我面前跟别人兄妹情深。”
梁昭夕敏感察觉到他的变化,胸中摇荡的水颠簸起来,她微微哽咽:“不是,我没有。”
他不停顿地讯问:“订婚宴上,你没在人群里发现他?我看到了,他那样的眼神盯着你,你不会不忍心吗?”
她揪着他被体温烘热的衬衣,头摇得更明显:“不会,真的不会。”
孟慎廷箍着她单薄的腰背,把她转过去背对他。
她晃着坐到他膝上,他吻她散落的长发,再透过长发咬她后颈清瘦的骨节:“如果早发现他,会不等我出现,跟他走吗。”
梁昭夕后脊窜着难忍的酥痒,她已知味,小腹聚起无法控制的酸软,抓着他扬起下颌,颤声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