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旅行者(第3/3页)

然后是《进入盛夏之门》。有那么多门,有的门通往冬天,有的通往水坑,通往泥潭,通往寒风,但认定总有一扇门通往温暖的盛夏,金光灿烂的盛夏。“他从未放弃寻找进入盛夏之门。”“每个门我都会走进去试试看,总想着下一个就肯定是‘进入盛夏之门’了。”

还有《童年的终结》,人类作为种族走向终结,又作为文明拥有了恒星。

The list can go on and on(这个名单可以一直列下去)……

很不幸的,我很难在最近的作品里找到这样的感动了。那种不顾一切,就像“旅行者”、像“登月计划”一样,这些承载着人类的妄想、贪婪、野心,那些闪耀迷人的梦的作品几乎不再出现了,跟登月火箭一样停止发射了。

所以我决定写一个“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的小说。

于是在倒霉的汪海成老师对面,出现了我用尽无限宠爱和赐福的人:白泓羽。

白泓羽身上凝聚了太多我私人的宠爱,包括本人的中二期幻想,随时随地胡思乱想的特质,并且总在关键时刻开挂发现真相。

史铁生写过一篇《好运设计》,文章颇有些絮絮叨叨地幻想如果设计一个“完美”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子。这么说来,白泓羽就是我的好运设计了吧。

小说有太多需要致谢或者致敬的人和作品。

首先必须提的是构造体的“摩西”。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幻想点子:物质在不同宇宙常数规则下来回振荡,像永动机一样释放能量,同时让两个不同的宇宙规则越来越接近。这点子来自阿西莫夫的《神们自己》,同样是几十年前黄金时代充满梦想光芒的老科幻。

然后是《水晶天》。文明必须自己发展出航天器,才能从内部戳破的太阳系蛋壳,就来自大卫·布林所写的这篇精妙的科幻短篇。

吾妻阳曦女士在我开始写第一稿的时候,一边看一边说:“你说你这个小说有啥意思?”一直唠叨到第二稿删改得面目全非,除了构造体的设定以外几乎全部重写,她才说:“现在还挺好看的嘛。”

汪洋老师和陈铧老师两位该死的物理工作者害我大改了好几次物理相关内容。最后我因为实在看不懂他们到底在说啥,决定就这么着吧。我随便引用一段以飨读者:“中性氢在靠近恒星的区域受到辐射基本都会变成电离氢(HII区,和中性氢的HI区相对应)。电离氢会有轫制辐射,是一个连续的射电谱,相当于一个本底,在和中性氢的交界区由于复合作用可以观测到复合射电谱……”

所以,我决定,就这么着吧……

感谢不愿透露姓名的苏无妄律师提供法律方面的专业意见,万幸她没让剧情重写。

小说于2017年完稿,完稿一年之后,2018年看到一篇新闻《中国天眼年薪十万难觅科研人才》。年薪十万,月薪八千,FAST的科研工作人员。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和这个世界聊的话呢,都被我写进小说里了。就像“旅行者号”一样,发射已经完毕,吾书已成。剩下的,就是感谢有人看它了。

最后,感谢你阅读这本书,如果你能从中收获一点科幻的快乐,我将无比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