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第4/4页)

伊珏立即打断他的遐想,震声道:“我记得莫子瑜被你丢去礼部当过值,他那时可还活着呢。”

这三个字大约是有点玄妙效应,白玉山已经不是赵景铄,听见这个名字仍旧立时收了音。

两人静了一静,窗外河灯已经放过,天边忽而炸起了一朵朵粲然之花。

白玉山不问伊珏上辈子为何明明与莫子瑜深交莫逆,却由他病死路途。

伊珏也不用告诉他,骂了他很多年的老对头以命殉君,不愿求活。

他们曾相伴多年,分离又重聚,尔今天上与人间,碧落与黄泉,都是他们无可不谈的故事。

纵如此坦荡却也有心照不宣的缄默不提,如白玉山随手画给长平的山河舆图,光阴里的疆土更迭河流转圜都被略过,只有细致的山川河流,州城僻县。

也有没什么本事的小妖精用双脚丈量土地,在他君王死后走过山河旧土,每有后人开疆拓域,他便去看一看风景,听一听俗语,学一学当地乡音,想要留待重逢时说给故人听。

轰烈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忽璨忽喑的光华里,他们执酒洒地,一杯敬天地,一杯敬故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