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云笙一怔,便见他又道:“况且,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身段,我亲手做出来的婚服,与你才最合身。”

听到这话,云笙蓦地红了脸,她刚想说些什么,一低头就看见银针锋利的尾端,扎破了沈竹漪的指腹。

豆大的血冒出来,殷红的一滴一滴,滴落在桌面上。

沈竹漪习以为常地垂下眼。

他并不擅针线,所以这是常有的事。

他刚拾起桌上的锦帕,这锦帕上红梅点点,沾染许多干涸的血迹。

下一刻,云笙更快地捉住了他的手。

她心疼地将他的食指含入口中,用舌尖卷去他指腹的血珠。

沈竹漪微微一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湿润的舌尖舔舐过指腹细微的针口时,那种过电一般的酥麻。

他的指骨有些发颤,缓了片刻,才伸出另一手将她鬓边的发撩至耳后。

他的指腹被她温热的唇舌包裹,感受着她温柔的触碰,他低垂的长睫也跟着簌簌发抖。

他咬住舌尖,强压下喉间的轻吟。

好温暖。

她的触碰,她的身体,每一处都是这般温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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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掌控主动权的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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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因他而欢愉,因他而失控。

想到这里,沈竹漪忍不住学着那晚的样子,将食指更深地探入,抵在她的舌上。

而后,轻轻地搅动起来。

小心翼翼地触碰她柔软的口腔内壁。

云笙有些疑惑地睁开眼。

她的唇瓣也因为他手指的动作翕张开,搅动的水声自微微张开的唇缝中透出来。

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像极了在村落中那一夜,鸳鸯镯铃声之下掩盖的声音。

这显然令云笙回想到了什么,她蓦地盯着他的手指,发现就是这根食指。

就连唇瓣吞进去的指节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云笙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咬了他的食指一口。

她没有留情,在他的指节上留了一道深红的牙印。

有些轻微的刺痛,却令沈竹漪的呼吸更乱了。

他眉眼弯弯地盯着那一圈牙印,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很喜欢,甚至希望她能再用力一点,在他的皮肉深处也留下烙印,在他身上其他地方,留下更多这样的痕迹。

只要是她赐予的,他都能够承受。

他的呼吸越发紊乱,就连他的衣摆之下都有了明显的轮廓。

好在大红的绫罗绸缎遮掩住阴影之下蠢蠢欲动的东西,那些蓬勃生长,不可见人的阴暗,只有他一人知晓。

他蹙起眉,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面色阴沉地盯着起来的东西。

似乎因为她的亲近,这东西失控的次数越发多了,又阻碍了他与她的亲热。

他想将她抱在怀中,若是这样,这东西便会得逞,它便会不知廉耻地挨蹭她,还会顶撞她,吓到她。

她好不容易才愿意与他亲近,若是因为这东西功亏一篑——

沈竹漪的手攥紧了红色的绸缎。

在云笙要拉他上床时,他迅速地起来,转过身。

他的声音仍旧柔和平静:“我去沐浴后再来,明日还要赶路,师姐早些休憩。”

云笙望着他的背影,暗叹他喜洁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近日以来,他沐浴的频率越发高。清晨是,傍晚是,有时候起夜也是。

并且他从不用温水,只用冷水,她曾和她说过多次,以冷水洗浴易气血凝滞,阻碍于筋骨之处,更有人因此得附骨疽的。他却含糊其辞地说什么温水不管用。

今夜有些许晚,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待到下次,他若还要这样胡来,她便替他将水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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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仑的休整一晚,云笙不敢耽搁,匆匆赶到王庭。

帝姬亲自接见了她,二人并未过多寒暄。

云笙将她途中制作的符箓分发给了众人。

这符箓中携着她的灵力,克制浊气极其有效。

讲这些符箓用于弓弩刀剑之上,能够对不死不灭的魔兵造成重创。

广阳宫历经了一次大换血,剑阁亦是,这其中一大部分的人都追随秦慕寒而去,剩余的帝姬亦不敢重用。

三大宗大部分的弟子都选择加入这场战役,只有一点让云笙有些震惊:尹钰山因浊气入体,已然走火入魔,他闯进王庭大牢中杀了尹禾渊和穆柔锦。

只是这些都和云笙没有关系了。

王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商羽关地处要塞,两侧山势险峻,可利用此处的云梯来对付魔兵。

姬暄道:“魔域的人不足为惧,棘手的是,他们以浊气训练的这批魔兵,这批魔兵都配有坐骑猊兽,猊兽滋生于浊气中,变得残暴嗜血,极其难以对付,他们若夺下商羽关,铁骑便挥师南下踏平中原,商羽关,我们必须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