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更漏声滴答响起。
云笙咬住了唇瓣。
在他的手指越过层层布料触碰她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指腹上的薄茧。
薄茧从细腻的皮肉上摩挲过去,留下一阵触电般的酥麻,还有可耻的愉悦。
她的手想去抓他,却只攥紧了裙摆,石榴裙摆上多出几条褶皱。
他极为长的食指在紧仄的阴影中摸索翻搅着,眼神却紧紧盯着她的脸。
冷冷清辉自窗棂透过来,如水般的月光漫过她的眉弯,她紧蹙着眉,贝齿咬着唇瓣,鬓边一缕光痕随风轻轻摇曳,雪白的面色透出一点酡红。
看着她因他而失神的模样,他心脏疾跳,情难自抑地吻上了上去。
她坐在桌上,他处在她分开的双膝之间,另一只空闲的手贴在了她的后腰上,掌心隔着薄薄的衣衫贴上来,熨帖出几分热意。
桌子的高度恰好让二人平视,他的舌尖在她的唇缝上舔舐,时而掠过她的唇缝,时而探进一点,时而钻进去,和她交缠着,和手上的动作近乎同步,就像是有一条傀儡线连着手指似得。
云笙受不住了,用手推搡他的肩膀。
可是他反而变本加厉,俯身深吻她,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他一面吻,一面转动腕骨,抵着她的额间,在她喘气的瞬间,贴着她的面容低声呢喃道:“师姐的心跳得好快。”
云笙不住地摇头,腕间鸳鸯镯上的铃铛却发出脆响。
银色的铃铛叮铃铃地晃,掩盖住其下的某些细碎的声响。
“身上也很热。”
细密的吻便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下去,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沈竹漪动了动手指,勾唇道:“师姐其实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吧?”
云笙捂着嘴仰起脖颈,双肩簌簌颤抖,石榴裙如花般曳地盛开。
他静静抱着她,盯着她腕间响个不停的鸳鸯镯。
他摩挲着指腹的热意,一下又一下吻着她的颈侧。
云笙好不容易缓过劲,只觉薄汗浸透衣衫,一身黏腻。
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刺激到他,二人这般僵持着。
不知过去多久,也没等到他得以平复。
云笙看着直挺挺地指着她的长剑,深吸一口气:“你先起来。”
沈竹漪额间覆了一层薄汗,他的手撑在桌上,起身之时下意识向前顶了一下。
二人的身子便重重挨蹭到一起。
她头皮发麻,差点没从桌上摔下去。
他的身子好热,哪怕隔着层层衣料,哪怕只是一触即离,她仍能感受到那种炙热的温度。
以及蛰伏的在阴暗的角落之中,蓬勃生长,令人心惊胆战的份量。
……
鸡鸣声响起时,云笙才从床榻上起身。
村里的人也醒得早,似乎正准备张罗着什么,放着鞭炮,吹着锣鼓,格外热闹。
云笙好奇地问了一句,才知道他们是在为婚事做准备。
原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本是早早要举行婚事,却因青面尸的事情耽搁了,如今青面尸之事得到解决,二人便当即准备把婚事办了。
二人的双亲俱已不在,婚事便也无三书六礼那般多繁杂的琐事,只是在村长的见证之下,拜了天地即可。
少女穿着自己绣着的婚服,执着自己心爱之人的手,向天地跪拜。
那件婚服绣得匆忙,细看亦有线头,云笙不由问:“为何不借一件?我可以找找……”
沈竹漪给她买过许多衣裳,不过都放在了孽镜台那里。
村里的老人回答道:“婚服就是要成婚的人亲手绣,感受到至诚之心,月老才会庇佑这对新人,保佑他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云笙点点头:“倒是我刻板了。”
村民们脸上都洋溢着欢喜之情,云笙也讨要了一杯喜酒喝。
过了片刻,沈竹漪从屋里缓缓走出。
他活动着腕骨,修长的五指握上剑柄。
云笙瞥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他食指的凸起的一块指节上,眼前浮现的却是透明的水流在这如竹节般分明的指节上蜿蜒流淌的画面。
她的呼吸乱了片刻,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沈竹漪没有忽略她的视线,他走近了,将她鬓边的发挽至耳后。
食指不经意间摩挲过她耳廓的肌肤,一触即离。
云笙的呼吸凝滞了片刻。
沈竹漪远远望着被众人簇拥的新人,良久道:“师姐曾与我说过,结发为夫妻,是二人之间最为亲密的关系。”
云笙点头:“是的。”
沈竹漪侧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她:“我想与师姐更亲近一些。”
云笙一顿,转而看向他乌黑的眼瞳。
他柔声道:“我想与师姐成亲,行夫妻之事。”
“我想与师姐欢好。”
云笙一个没站稳,被他扶住了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