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页)
甚至有的幼童,不足三岁,便也化作了这么一块小小的牌位。
祠堂外的雪纷扬而落,云笙将乳娘温氏的头骨安置好,便开始祭拜死者。
她闭上双眼道:“我会陪你找到当年的真相,让死者安息,让一切真相大白。”
沈竹漪将燃烧的香插入案几上的香台,垂眼看着抖落的灰烬,轻哂道:“师姐,这世上没有真相,只有胜败,胜了的人所说的,才配是真的。”
云笙一怔,听他的声音字字落下,比冰雪更彻骨:“我要的,不是真相,是血债血偿。”
云笙抿紧了唇。
祭拜的过程,她注意到,在角落中有两块空白的牌位。
云笙看了好几眼。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问:“这两块牌位为何没有名讳?”
沈竹漪的眼神格外平静:“这是留给秦修文的,等找到他,我就会送他下去。”
云笙顿时了然。
沈竹漪的父亲是入赘进祁山的,故而沈竹漪是随母性的。
秦修文应当就是他的父亲,伙同王庭一起将沈氏一族送葬的罪魁祸首。
“那另外的……”
云笙突然顿住了,她猛地转头过看向沈竹漪。
祠堂的门大敞,一阵刺骨的风吹过云笙的面庞,冻得她双目发颤。
鹅毛般的雪絮飘进来,庭院内的白雪覆着红梅,极尽地鲜妍肃杀。
沈竹漪立在三千牌位前,大红的袖摆在风中狂舞,若鲜血泼就而成。
他笑得恣意又坦然:“是我的。”
他的命,王庭掌控不了,天道亦掌控不了。
是生是死,自由他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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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得很快。
他们并未选择赶路,而是要在这处院落中休憩一宿。
入夜,雪漫长亭,风吹断了庭院内的树枝,花影摇曳,廊下灯火朦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动静。
沈竹漪端着东西进门,看见一截白皙的脚趾闻声缩回了衾被。
“午膳和晚膳,你没吃东西,为什么?”
床上的人将自己裹成了一团,并未搭理他。
沈竹漪就在床边盯着她看,过了许久,才走过去,坐在了床沿边上。
床上的人仍然不吭声。
沈竹漪慢条斯理地将衾被掀开一个角。
他看着云笙涨红的脸,拨了一下她细软的刘海,扬了扬眉梢:“挺能憋的。”
云笙大口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她闷声道:“你走吧,我不想吃。”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想动。”
“无妨,我喂你。”
“不要,我不饿。”
话音刚落,云笙的肚子就叫了一声。
她羞得快要将头埋进枕头里,背对着他道:“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我吃不吃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你死了,下了阴曹地府,我在红袖城里看小倌跳舞,逍遥快活,你也要伸手来管么?”
沈竹漪垂眸看着她,低头笑了几声。
少年的笑声琅琅,如环佩之音一般悦耳。
下一瞬,他掐着云笙的后颈,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发狠般去亲她。
他的臂弯撑在云笙的胸孚乚旁,灼热的气息也跟着扑过来,将她吞噬。
他掐着她后颈的时候,冰冷的护腕贴在她的脖颈处,惹得她颤抖了一下。
沈竹漪与她额头相抵,唇瓣贴着唇瓣。
云笙撞进他眼底的一片晦暗,听他贴面幽幽道:“你想快活,还不简单么?”
他的吐息滚烫,透着甜腻蛊惑的花香,烫的云笙浑身发热。
她开始挣扎,去踢他。
沈竹漪用力攥住了她,云笙的脚踝上便多了一道鲜红的指印。
他这才发现她的脚是冰的,蹙了一下眉,便用宽大的手掌将其包裹,大力揉搓着。
他摩挲的力度越发重,手掌若铁一般禁锢着她,还抓着她往身上按。
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坚硬的,灼热的。
云笙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却被他牢牢禁锢着,死活挣不开,耳根红得和滴血一样。
她便只好使出旧招,假意迎合,让他先爽。
他确实是快活极了,面色涨红,脖颈也发红,就连扣住她的骨节都泛着噬欲的红。
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就像是生病的人,浑身滚烫。
然后,趁他放松时,云笙重重咬了他一口。
沈竹漪果然松了手。
他的发也凌乱了,他伸手将额前的碎发顺至脑后,冷峻的眉骨突显出来,眉眼更显锋锐。
他上唇破了道口子,红肿靡丽,他盯着她,伸出湿-润的舌舔了一下。
这个动作看得云笙呼吸一窒。
然后,他捏着云笙的下巴,又再度覆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血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