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阮仁燧,我给你脸了是不……(第4/5页)
文雅些的说法,这该叫玉骢(cong)马的,只是阮仁燧私心觉得菊花青马更有意思,所以一直就这么叫了。
他这会儿也还矮矮的,那匹小菊花青马也不算高。
一人一马对视了一会儿,阮仁燧果断地一挥手,霸道地安排下去:“给所有被牵出来的马加苹果,小菊花青加两筐,记我账上!”
内仆局的人起初一怔,而后笑着应了声:“是,谨遵殿下之令。”
头一天的课业到这里,就算是顺利结束了,课后作业也简单,把《关雎》的前四句背下来就成了。
毕竟皇长子也才三岁,要是过分揠苗助长,反而容易在启蒙之初,就消磨了孩子的学习兴趣。
……
披香殿。
阮仁燧往御书房去上课,德妃自己一个人在寝殿里坐着,总觉得心里边空落落的。
孩子这东西好像都是这样的,总是在身边缠着,觉得他烦,等他真的走了,当母亲的心里头又好像空白了一块地方。
德妃站起来走一会儿,又坐下,抬腿想去御书房看看,又觉得这太不合规矩。
坐到绣架前去刺了几针,也觉得兴致索然。
末了,她终于往偏殿去更衣,往贤妃宫里边去拜访了。
贤妃正在寝殿里打络子,听人来报,道是德妃来了,略一思忖,就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这会儿当然知道德妃所思所想,等人进来,就笑着劝她:“头一天课业不重,御书房的人有分寸的,又有乳母保母跟着,不会有事的。”
看德妃神色怏怏,又说:“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聊,不如预备着陪仁燧复习一下功课,开蒙的东西都是一样的,第一课是《关雎》。”
德妃还真不知道这事儿,此时诚心发问:“要把全篇都背下来吗?”
“哪能让小孩子背那么长啊,”贤妃失笑道:“头四句能背下来就成了。”
德妃转了转眼珠,试探着问她:“仁佑当时背了几句?”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贤妃还是记得很清楚:“她呀,我领着背了两遍,睡觉前又熟悉了一遍,第二天清早能背六句。”
她脸上浮现出一种生动又柔和的笑意:“倒是还记得第七句是‘窈窕淑女’,可让她说第八句是什么,她就记不起来啦!”
德妃嘴上说:“哦,能背六句,已经很厉害啦!”
心里想:背六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岁岁能背八句!
不,背十句!
打探完竞争对手的情况,德妃踌躇满志地预备着回去鸡娃。
等阮仁燧回到披香殿,见到的就是一位十分亲切、十分和蔼、十分温柔的阿娘。
先叫他过去:“岁岁,过来叫娘抱抱!我可想你了!”
阮仁燧就哒哒哒,像一匹小马似的,小跑着过去了。
德妃搂着儿子亲亲热热地说了会话,而后迂回着把话题绕到了今天的第一堂课上:“授课的太太好不好?他讲的你都明白吗?”
阮仁燧还真觉得这节课挺有意思的:“好,明白!”
挨着回答完,又跟德妃说:“杜太太还带了只雎鸠鸟给我,看起来凶凶的,还怪好玩的!”
德妃左右看看,问他:“鸟呢?”
阮仁燧理直气壮道:“放走了啊,我看它被关在笼子里,太可怜了!”
德妃也不在乎一只鸟,试探完了,迂回得差不多了,终于图穷匕见:“你们杜太太有没有布置什么课后作业呀,岁岁?”
阮仁燧不假思索道:“他让我把《关雎》的前四句背下来,说是明天要检查的!”
他毕竟是德妃生的,娘俩又相处了好几年,对于他的语气和神态,德妃简直太了解了。
这会儿觑着儿子的神情,她心脏就跳得快了,脸上倒是没有显露出来,只作出不在意的样子,很随便地问了句:“那你背下来了吗?”
阮仁燧理所当然地道:“我背下来了啊!”
他只是资质平庸了一点,又不是弱智!
德妃就用一种怀疑的神情看着他:“真的吗?我不信!”
阮仁燧微觉无语,嘴上倒是没有迟疑,很流利地背了前四句出来。
德妃心里边美得不行,脸上装出来一点疑惑:“后边的还会吗?”
阮仁于是又随口背了两句。
就这么水灵灵地齐平了大公主的成绩!
德妃心花怒放:我们岁岁果然是天才!
她搓搓手,循循善诱:“还真背下来了呀?真是让阿娘刮目相看,那后边的你会背吗?肯定不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