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从来没有做过抛弃妻女之事。(第3/5页)

“你见到的案例少,我随着师父行医数年,倒是见过不少奇闻轶事。”

“我只是猜测,姑且一言,你姑且一听。”

“曾经我同师父去过一户人家,那家人先后生了兄弟二人,两人一样聪慧,能干,年少便有天才之名。”

“只家族并不富贵,仅能供养一人继续读书求学,因此……”

“因此那个弟弟,就把兄长推下了水。”

“奈何兄长命大,只是磕碰了头,之后不仅失去了那段记忆,也一直缠绵病榻。”

“此时那弟弟倒是表现出了兄友弟恭,他坚持要荣养兄长,无论如何也不能断了兄长的汤药,为此他每日读书之余还要给人代写书信,很快,他仁孝的美名就传扬出去,甚至吸引了富户的资助。”

姜云冉神情慢慢严肃起来。

赵庭芳嗤笑一声:“只是他没想到戏演得太过,以至于资助的富户请来了我师父,医治数日之后,他的兄长居然奇迹好转,清醒过来。”

这时,一切都真相大白。

姜云冉若有所思:“我父亲是阮忠良的兄长,按照大楚律法,他是家中第一继承者。”

“除去他,阮忠良才能得到家族全力的托举,”姜云冉只觉得后背发凉,“可那时,两人都才只有五岁啊。”

————

阮忠良五岁,那时先祖皇帝还在位。

先帝、恭肃皇后、仁慧太后及皇贵太妃等,都同阮忠良一般年纪。

相差不过两三岁之间。

他们是同一年代的人,阮忠良五岁时,所有人也都只是孩童。

即便阮忠良再聪慧,也不能五岁就开始算计兄长,谋夺家产。

即便他有这个心思,自己也没办法办到,谁会听从一个五岁孩子的命令呢?

姜云冉同赵庭芳四目相对。

“有人帮他。”

这个结论几乎是瞬间就能推理出来。

可为什么?

阮家还是阮忠良,又有什么值得推举的必要?

时过境迁,父亲已经死去多年,阮家的父母也早就过世,如今唯一的知情者只剩下阮忠良。

姜云冉垂下眼眸:“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当年推举阮忠良的人,肯定早早就同他合作,商议把我父亲赶出京中,再也不能回到阮氏继承家业,”姜云冉道,“从此,阮氏对外只宣称家中只有一子,再也无人提及另一个孩童。”

“等阮忠良长大成人,继承家业,成为朝廷新贵……那么……他就可以为人所用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母亲曾经说过,父亲是在清州长大的,”姜云冉道,“也就是说,当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父亲只能回到了清州老宅,作为旁支长大,后来他自己进入溧阳书院,结识了母亲。”

父亲当年文采出众,风度翩翩,他年纪比母亲要小,却行事周全,温文有礼,更会照料旁人,同寻常冲动激进的少年人天差地别。

或许就是因为年少时的遭遇,让他比寻常同龄人稳重。

姜云冉不知道自己的大伯爷是什么样的人,但他能作为书院山长,又教导出那么多国之栋梁,想来眼光不会差。

会同意宣若宁嫁给默默无闻的寻常少年,足以证明当年父亲的优秀。

后来姜家出事,是父亲带着她一路逃离,隐姓埋名安顿下来。

他从来没有做过抛弃妻女之事。

若非死了,否则他会如同苍天大树一般,一直守护着她们。

思及此,姜云冉叹了口气。

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姜云冉从来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情纠结,如今之计,她们要做的就是继续寻找证据,早日把阮忠良送去菜市口。

事情议论完,赵庭芳又习惯性的给姜云冉把脉。

姜云冉本来笑话她:“我如今身体康健,倒也不用日日看诊。”

“来都来了……”

赵庭芳本来也想同她打趣两句,可慢慢的表情却变了。

“怎么?”

姜云冉不由坐直身体,就看到赵庭芳的眼眸里绽放出喜悦来。

“钱姐的确是妇科高手,”赵庭芳道,“你这一月用药下去,寒苦草的药性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再将养一月,等过了元月,就能大好了。”

这是今日的另一件喜事。

姜云冉眯着眼睛笑了:“那完了赵大人,这功劳是钱大人的了。”

赵庭芳满面含笑,心情愉悦至极。

“这有什么打紧的,你身体能康复,对于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朝阳大长公主的登闻鼓,给了长信宫又一波浪潮。

公主年纪大了,不可能让她接受廷杖之刑,景华琰只象征性的罚了公主府两月俸禄,就草草做罢。

等消息传入后宫,姜云冉都感叹朝阳大长公主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