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樊笼破(第11/17页)

“你在看我?”魇璃嘴角扬起几分浅笑,鹰隼此刻的生涩和他一贯的沉稳不相符。

“微臣不敢。”鹰隼垂首应道,他自是言不由衷,但立即话锋一转,把话题带了开去,“微臣只是想问问帝女,打算怎么处置时羁?” 魇璃也不是凡事都咬着不放的人,将手撑在水池边飞身跃上岸来: “这厮虽中了冰封术,但这厮甚是厉害,可不能就此放过他。”说罢解开时羁的盔甲袒露出那片坚实的胸膛来,顺手拔出流苏,狠狠地刺进时羁的胸膛!

这一刺已然用尽全力,流苏穿胸而过,就连身下的地面也被捅开一道口子,随后搅了搅,只是时羁浑身冰封,就连心脏中的血液也已成冰,是以并无半点喷溅。虽然胸膛上只留下了一个细小创口,但体内的创口却因为流苏的搅动切割而不规则撕裂,乱得一塌糊涂。丝丝寒气从创口升腾,就像是无害的白烟。

鹰隼大吃一惊:“帝女不是打算用他脱身吗?怎么就这么杀了他?” 魇璃喃喃言道:“我对沅萝起过誓,迟早会用这把流苏插进这个畜生心窝里……”说罢倒转流苏在自己手心里划上一记,瞬间赤色的鲜血流淌而出,她攥紧拳头,将鲜血尽数滴在时羁胸口的创口上,只见带着热气的血液灌满时羁的那道贯穿前胸后背的剑伤,瞬间凝结成一道朱砂也似的痕迹,创口就和魇璃手心的伤口一样瞬间愈合如初。随后魇璃乾指顶在时羁膻中穴运气一激,只见霎时间寒气四溢,在地上凝成一层薄冰,再过了半炷香功夫,时羁原本呆滞的眼珠蓦然动了一下。随后长嘶一声缓过气来,虽面目青白却已然一把扣住了近在咫尺的魇璃的手腕:

“好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鹰隼的剑已然出鞘架在时羁脖颈之上厉声喝道:“究竟是谁不知死活?”

时羁错愕地看着身着金翎侍卫盔甲的鹰隼,猛然醒过神来:“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魇璃从时羁手掌里抽出手来笑道:“我要是你,就没功夫关心这些无谓的事情。”

时羁冷笑道:“是吗?”言语之间将头一偏避过鹰隼剑锋,双翅一拍,一股飓风自地而起,然而还未成形便戛然而止,因为就在同时,时羁的心脏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铁手紧紧攥住一般,剧烈的疼痛之下哪里还有御风之力?原本张开的双翅早已收回体内,健硕的身躯弯的像虾米一样,瞬时汗流浃背。

忽而痛楚乍停,时羁抬眼看去,只见魇璃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纤纤素手捏就一个法诀,早已明白过来,涩声道:“原……原来是你在捣鬼……”言语之间铁臂在地上一撑,便朝魇璃扑将过去!

可惜还未触到魇璃的衣角,就已被她旋身避了开去,下一刻,那股要命的剧痛又一次直袭心头!

魇璃故意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将时羁折腾得气若游丝,方才收了法诀蹲下身去缓缓言道:“我劝你还是把尾巴夹紧点,也少吃些苦头。” 时羁此时此刻方才真正地体会到何为恐惧,颤声问道:“你究竟对我做过什么?”

魇璃笑笑:“也没什么,只不过先让你尝尝冰封之术的滋味,再在你胸口开了道口子,又用血禁咒替你修补续命。若是你乖乖听话,自然相安无事;倘若你再无状,我的耐心也是有限,撤去血禁咒任你自生自灭也是你活该。但别忘了,你胸前那个洞可是致命的。”

“血禁咒?”鹰隼和时羁皆是一惊,闻所未闻。

“梦川皇室之所以能有飞速的愈合力,是因为我们的血本身就是活的,就算离开我们的身体,只要保持灵力不散,就跟在体内流淌的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有一件事恐怕是我父皇也不知道的,那就是梦川灵血并非只能治愈,只要操控得法,也一样是克敌利器。”魇璃笑得很残忍,“你们风郡中人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近百余年来,总有侍卫暴毙在这囚宫之中,亡灵之说愈演愈烈吗?因为我就是那个亡灵!”她歪着头抬起白皙的右手,专注地打量着自己的手掌,就像在欣赏一件萧杀的兵器:“解决你手下的金翎卫,只需要我的一滴血就可以。化血为锥,入体摧心,事后散去灵气,也就不露半点痕迹。这个法门虽有损自身,但用来杀人或是折磨人,可以说是相当管用。比如……刚才滋味如何?” 时羁惊怒交加,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魇璃的咽喉:“我杀了你!”

魇璃也不闪避,任时羁锁住自己咽喉,只是再次捻指催动血禁咒,时羁顿时手捂胸口蜷缩于地,就连喘息也是不能!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这血禁咒乃是以我自身灵血炼就,若是我死了,残留在你体内的血液也自然会腐朽为毒,你的结局会比我撤回血禁咒痛苦百倍。”魇璃伸手捏住时羁的腮帮强迫他把头抬起来,一双犀利眼眸将时羁眼中的恐惧一览无余,“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时常会变得虚弱不堪么?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对付你这畜生所做的功夫,冰封术也好,血禁咒也罢,都是刺取自身灵血累积淬炼,而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