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炮灰的古代书生(八) 鹿鸣宴是……(第2/3页)

这种在举人名下挂靠田产,是需要去衙门把产业的过契给举人的,从理法上算,若是挂靠了,那以后就不再是他家的东西。

这就相当于在现代时,有人告诉你,你把你家的房子过户给我,我来替你还房贷一样。

别说普通的好友,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也没几个会同意这种事儿吧。

“不用了,楚大哥你家境不好,把这份额让出去,还能收些谢金,我若是给谢金,楚大哥一定不会要的。”韩琪歌摇头拒绝,理由也说的很贴心。

同车其他两人,却十分奇怪的看了韩琪歌一眼,挂靠田地在举人名下,免税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表示自己和这举人关系亲近。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韩琪歌竟然是怕楚南风昧了他家的田产,才会拒绝这送到手里的好处。

在他们这种文风不盛的镇上,十里八村才能出一个秀才,举人除了他们先生和县太老爷,就只有刚中亚元的楚南风了。

楚南风不但中了亚元,如今更是只有十七岁,若是努力一把,中个进士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谓是前途无量。

有些乡绅地主,巴不得直接白送田产,也想搭上这层关系,毕竟就只是举人的身份,也算半个官身了,这关系到了关键时刻,是可以保命的。

另外两人无法理解韩琪歌的举动,韩琪歌同样也不理解两人古怪的神色。

几千年的代沟不是那般容易抹平,更何况韩琪歌穿越过来这么久,却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落后的古代人,对这些潜在的规则更不会去主动了解。

林悠倒是和韩琪歌思维同步,她也问楚南风:“挂靠田产不就是省点税吗?还要承担风险,可为什么韩琪歌拒绝后,那俩人看他的眼神,跟看二傻子似的啊。”

“在你们的那个时代,是律法至上,而这里的情理却时常高于律法,就算是县太爷断案,也要参考情理之事……”楚南风很耐心的把里面的事情,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阿姐为人随和,性子很好,却太过单纯了一些,对自己更是没有丝毫的防备意识。

从她露出来的只言片语看,自己是她做的第一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就要让即将被陷害的一个穷秀才官居一品,后面的恐怕会更加困难。

她可以好脾气,可以不在乎得失,但不能天真,那个所谓的任务世界,听着就波云诡谲,是容不得她这份天真的。

楚南风把自己的计谋,话语中的暗示,和前日故意漏出的口风都一一告诉林悠。

可换来的却是林悠嗯嗯啊啊的应和两声,然后开心的夸了一句真厉害,就没有后续了。

楚南风暗暗叹了口气,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慢慢教,总能教会她一些心计和谋算的……吧?

牛车吱吱嘎嘎的走着,走一段还要停下来,让牛休息一下吃点草,速度是相当的慢,比起自己走路其实也快不了多少。

因为是赶考的学子,他们走的还是相对平整的官道,比别的路好了不少,可在林悠看来,也就是一条被压的结实一些的土路而已。

木头的轮子走在上面,还没有任何减震措施,看着就十分颠簸。

林悠本来是坐在楚南风肩膀上的,虽然感觉不到颠簸,但看着车里四人不停的一晃一晃,突然有了种晕车的错觉。

她和楚南风打了声招呼,就溜到外边车顶上坐着了,虽然也少不了晃悠,但至少这里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啊。

林悠一直在城市长大,还没见过山野风光,一路看下来,倒也不觉得无聊。

如今秋草已黄,路边只有零星几丛野菊还开着花,偶尔还能看到远处的山崖上,有树上挂着一串串不知名的红色果子。

她正数路上的野菊一共有几种颜色,远远就看到对面的斜沟里,一片夺目的艳红。

本以为是什么艳丽的花草,林悠还好奇的飞过去看了眼,到了跟前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血迹斑斑的人。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双眼紧闭,脸色灰白,嘴唇也没了血色,但他的手指明显还在动。

“楚南风,东边……东边斜坡那里,躺着个人,流了好多血!他,他还是活的。”林悠吓得急忙跑回车上叫人,声音都有些磕巴了。

“我先过去看看,没事的,阿姐你别怕,先别靠近那边。”楚南风听她那惊魂未定的语气,连忙轻声安抚。

楚南风当然不会直愣愣的下车救人,现在已过了正午,他和同车几人商量着停下吃个饭再走。

另外三人欣然同意,在牛车上颠簸了半日,他们也想下去松快松快的。

后面的人见他们停下来,也都纷纷下车,一行人凑在一起活动一下筋骨,再生火做饭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