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求贤(第2/4页)
谢晏昼低头看着地图,淡淡说:“陛下精力充沛。”
薛樱琢磨了一下,将军这是觉得这种程度的噩梦还不够,暗示让皇后那边加大特殊香料的使用?
可陛下越做噩梦,岂不是越疑心皇子乃至他们?
“让义父最近留意一下适合做禁军将领的人选。”
正思考的薛樱猛地一抬头。
当下负责统领京中禁军和宫城守卫的韩奎乃是丞相的人,也是丞相的一大助力。
这么多年争斗下来,朝廷均衡分配着右相和他们的人,谢晏昼手下有数万大军,右相亦有禁军和地方都指挥使支持。
韩奎家世不凡,深受陛下信赖,背后靠右相这棵大树,想要动他难如登天。
而且动禁军统领,意味着平衡会被打破。
薛樱的掌心直冒汗,预感到一场大变即将来临。
谢晏昼视线终于从地图上挪开,比起禁军统领,更麻烦的还是新帝傀儡的选择。
皇帝子嗣凋零,宗室里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常年迫害下来,硕果仅存的要么心思太多,要么比五皇子还胆小。
送皇帝宾天前,必须要先让选出的傀儡入主东宫。
如此,必要时刻都指挥使想要调兵也师出无名,可大大削弱内战对国力的消耗。
谢晏昼脑海中快速掠过所有残存亲王的子嗣,直到想到北阳王时,神情忽然微微有了变化。
“北阳王。”
真说起来,容恒崧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不过是外戚。
容承林薄情寡义,和岳父关系撇的太清,以至于冷不丁想起容恒崧是北阳王外孙,他竟有一瞬间的惊讶。
管事正好敲门进来送茶,谢晏昼顺便问道:“容恒崧现在在干什么?”
……
不问政事,不干工作,桌上摆着果盘,屋内有流水降温器具,仿佛这里正在上演桃花源记。
侯申来探病时,难得羡慕起容倦的病假。
“陛下想一出是一出,因近期噩梦不断,竟考虑要去祭天。”
不管最后去不去,礼部是提前忙和起来了。
他超级小声吐槽:“太子性情大变,听说居然开始以折磨宫人为乐。”
这位殿下还幻想着能不被废,成日里摆足了太子派头,真是可悲又可恨。
容倦自己吃完了,不忘喂亿点点,麻雀叽叽喳喳吃着,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山上,大督办微微变化的脸色。
太子坠马时,都不见大督办有如此变化,似乎比起太子,那位更重视五皇子。
一场所谓的天象说,五皇子现在的处境可不比太子好多少。
而这一切麻烦,都和一个人脱不开关系。
“顾问。”
名字在唇齿间走了一遭,容倦陷入静思。
引天雷,山石刻字,林中鬼火这些把戏右相肯定做不来,需要更专业的人才。
一个偶然的坠马事件,竟然能层层利用,先是让自己成为嫌疑人,又将五皇子拖下水,要是不论阵营,这位确实很有能耐。
“听说过顾问吗?”回过神后,容倦冷不丁问。
侯申颔首:“此人在京都小有名气。”
“作为右相的得意门生,想必这顾问知道我爹的不少事情吧。”
侯申疑惑地啊了下,总觉得这句话听上去怪怪的。
麻雀啄得掌心泛痒,容倦看着在笼子里乖乖讨食的麻雀,扯出一抹笑容:“要是都像你一样乖就好了。”
侯申后知后觉他是在和麻雀说话。
时间不早了,侯申准备离开,容倦悠悠道:“我稍后还要闭门造车,就不送了。”
闭门造车?
侯申不解:“贤弟何意啊?”
容倦换了个通俗点的说话:“睡一觉想想怎么害人。”
他那便宜爹在马场还欠着自己一笔账,试图让他不死也重伤,对方位高权重不好动,不过可以先收点利息。
侯申闻言一惊,容倦摆手孝道:“我开玩笑的。”
侯申更认真了:“上次你杀乌戎使者时也是这么说的。”
“哦,是吗?”
“……”
侯申一步三回头,只看到容倦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他提起来的心终于又放回到了肚子里。
第二天,太阳尚未露头时,容倦醒了。
府中路过的管事见到他,手里的托盘直接砸在地上。
请病假的每一天,这人哪天不是日晒六竿起床?
管家:“您有心事?”
容倦没有心事,有急事,像是晨练一样双臂摆动小跑。
管家摇头离开,暗道真是见鬼了。
府中壮硕的金刚鹦鹉经常啄开笼子乱飞,这鸟本就很聪明,容倦和谢晏昼熟了后,经常去投喂这个双开门。
一人一鹦鹉早就熟了。
“咕!”
发现这懒人起得比鸟早,金刚鹦鹉翅膀差点在半空中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