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骗子!(第3/4页)
郁则珩替自己倒了杯冰水:“那只能证明你们关系并没有你想得牢固。”
他没告诉她,乔殊不过善于伪装,只要有需要,她可以与任何人交朋友。
抬头喝水,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往下滑时,他想起那天晚上的笑声,或许吧,假意里面也会掺有真心。
郁明芜的伤心是真切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走到他身前,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要离婚,嫂子还不好吗,你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了,你把这一切都搞砸了,我恨死你了。”
所有人默认都是他的原因,他提的离婚,他没解释过。
郁则珩放下水杯,杯底玻璃清脆地撞上大理石面,他皱眉,已经听够她的控诉:“说完没有?”
“没完……”
话没说完,郁则珩已经上楼。
对于突然的离婚,郁循礼发过一顿脾气,书房里传来他的叱责声,声音与愤怒程度,不亚于曾经逼着郁则珩退役,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一言不发,没有任何争辩,他接受任何怒火与承担造成的损失。
那天过后,其他人闭口不提这件事,唯有郁明芜抱着他们可能会复婚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故意作对地翻出他们的结婚录像,在客厅里循环播放。
郁则珩在房间,结束远程线上会议,他推门走出房间,下楼时听到极为熟悉的声音,抬起的脚步霎时僵住,两秒后,他走到客厅,最后找到了发声源。
一百寸的电视屏幕上,乔殊在酒店房间里,她穿着洁白婚纱,化妆师在她身后戴头纱,她脸上的妆容无可挑剔,修长白皙脖颈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温润光泽衬出她一颦一笑,明艳动人。
有带笑的女声在问:“请问乔小姐对于今天结婚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祝福语?”
镜头里乔殊在偏头听完问题后略微拧起眉头,未答先笑,明亮眼眸含笑意,声音清脆如风铃:“祝福他吧,娶了我,他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男人。”
身边人唉哟一声笑成一团。
骗子!
说谎成性。
像一只蝴蝶振翅引起一场飓风,一句话足以将他蛰伏多日的怒意再次掀翻,他绷着下颚,脸色难看到极点,屏幕里的人越明媚漂亮,他的怒意跟怨怼就加重一分。
录像里的乔殊,媲美任何专业演员,每句话每个表情都是精心表演的结果,她骗了他,骗了所有人。
画面切换,来到宴厅,大门徐徐拉开,乔殊双手交握,她望着他,镜头放大,足以看见她眼底湿润与明亮,她走向他,对他微微一笑,在场所有人称他们是天生一对。
不过是惺惺作态。
郁则珩太阳穴的青筋再隐隐跳动,他去找控制器关掉,一两分钟都没能找到,郁明芜走出来,手里拿着他在找的东西。
郁明芜说:“你们那时候明明就很相爱,哥哥,你不爱嫂子了吗?”
郁则珩一言不发地走来,脸上神色阴沉可怖,她心里发怵,定在原地不动,直到控制器被夺走,屏幕被直接按灭,神父宣告誓言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扔掉控制器。
他转身,高耸眉骨下,幽暗的目光盯着她:“从现在开始,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她的名字,她说的话,所有一切,我都不想听到,听懂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霸道?”郁明芜眼泪几乎掉下来,郁则珩算不上温柔体贴的哥哥,但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
郁则珩没去看她。
客厅里终于静下来,郁则珩从情绪抽离出来,除去表情依然算不上温和之外,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心平气和。
他说:“我讨厌她。”
是的,讨厌她。
或许比讨厌更深一层,这种情绪已经渗透进血管,在他身上绵延不绝地流淌。
他恨她。
毋庸置疑。
家里待不下去,郁则珩在第二天后搭飞机去了加拿大,跟车队汇合,一个月不见,他受到车队成员的欢迎,在当晚举办小型party,他喝了点酒,跟成员拥抱聊天,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只是拿着酒杯时,无名指的戒指泛着冰凉的金属光泽,他才意识到他忘记摘戒指,他倚着栏杆,摘掉他戴两年的戒指。
而后后知后觉,今天,刚好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
戒指在手指间圈出泛白的痕迹,留下两年婚姻留给他的印记,他将戒指放进酒杯里,亲眼看着它在酒液里下沉,最后落在冰块上,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之后的日子,郁则珩全身心投入接下来的比赛,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需要他做决策,要见投资方,劝服对方投资,控制成本跟预算,接受媒体采访……频繁的赛事,让他无暇顾及其他事,他也有心让自己运转起来,除工作以外,泡在健身房,比在当职业车手时更长的训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