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把尿(第2/5页)

猫生在世,谁还没挨过贱兮兮的人类的几句骂了?

直待后面的话里,某些字眼像气球爆炸般一个一个字地炸过来,黑哥反应两秒,不知想起什么记忆来,跳起来呜叫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蹿回猫窝,手脚并用地往它老婆的肚皮底下钻。

白猫睡得正香,被它拱了个猫仰马翻,茫然地晃晃脑袋,左右观察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又闭上眼睛脑袋一低,把黑哥当枕头睡了。

期间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只有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在黑哥身上,像安抚。

“啧,这小破猫竟然能听懂人话。真有意思。”在这场战役里取得绝对性胜利的迟危兴趣重生,心里盘算着怎么把猫带走。

回房间前,他老奸巨猾地往李然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底下门缝儿细细的一道,不趴下看都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亮灯,要是只开着床头的灯,就更看不出来了。迟危虽然不是端方君子,但也不是会偷窥的小人——年轻时偷窥他老婆不算,才懒得管小辈们之间有什么欲海沉浮呢。

就是自己吃不上好的时,别人能吃上好的,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迟危知道姓迟的小畜生现在肯定在李然房间里,他们算是一脉相承,迟危不了解迟蓦,还不了解年轻时的自己吗?

多等一天都是对自己苛刻。

想起刚才他是被叶程晚一枕头轰出来的,迟危酸得牙根儿冒泡。甚至想阉个人玩玩儿。

身为亲叔侄,他们应该共同进退,他吃不上迟蓦也休想吃。

迟危冷哼一声,对着没人的空气不明所以地凉声道:“不睡觉的,全阉了!”

狠心地把自己都阉进去了。

从迟危站在楼梯口骂猫,李然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尽管他小声说话,门外也不可能听见。

他睁着溜圆的眼睛一动也不动,怕被小叔捉到他和他哥睡在一间房里。

同时感到圆圆的宝贝一凉。

怕被阉……

“紧张什么?”迟蓦被他真的在紧张的小模样可爱到,轻轻地笑了一声,这瞬间,非常想动手盘他的圆宝贝,意识到太下流克制地忍住,无意识地捻了捻手指,说,“有我在这儿呢,他怎么可能动得了你。”

“说了只用听我的话,记不住是不是?嗯?”迟蓦掐住李然下巴,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脸。

李然立马说:“能的……能记住啊哥。”

“我真的能记住的。”

迟蓦点头:“那我们……”

“——哥。”这声低喊比往常都更轻,可也更多了分珍重。

李然绝对有话要说。

迟蓦再不是人,也在这时收起满腔旖旎,大手放在李然脑袋上揉碎他身上升起的低落:“怎么了,乖宝。”

“你说,哥在听呢。”

“你和小叔的关系很好,好得……他才像是你父亲,”李然垂着眼眸,说道,“不是吗?”

迟蓦承认:“嗯。是。”

“那为什么……”李然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不是指责,又是不是矫情,也不明白突然往心里涌的难受是不是无理取闹,他只是知道,他哥会无条件地接受他的喜怒哀乐,人有七情六欲,哭与笑都是理所应当的,“为什么你爸妈……把你送到戒同所那种可怕的地方的时候,小叔没有帮你。还让你在那里待了两年。”

“哥……为什么啊?”

早已经过去八百年的事,因为有想不通的疑问,经由今晚更清晰地浮现,致使李然做不到忽视,还较劲地钻起了牛角尖。

既然迟蓦小的时候,小叔就不想让他长成废物,不计和迟巍齐杉的前嫌尽心尽力地教他、培养他,好事做尽,又为什么在迟蓦未成年,做不到反抗监护人的命令,被狠心关进国外的戒同所时不选择出手相助呢?

迟蓦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没事,别难过。都是以前的事了,好不好?”迟蓦低柔得哄着李然说,听到他低低地嗯一声才从缄默里继续道,“小叔警惕性很强,对人的信任感只有一点点,直到现在越来越严重。过年在迟家的时候,小叔从不喝任何人的敬酒,你看出来了吧。”

李然点头:“嗯。”

“他喝过的最后一杯别人递给他的酒水,是我给的。”迟蓦低声说,“他那次差点死了。水里有能要人命的东西。”

李然浑身剧烈地一颤。

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游走于法律之外的事,看过的为数不多的新闻里出现这种场景,都觉得不甚真实,认定离人们现实里的正常生活很远很远。

乍一听到迟蓦这么说,李然整个头脑都是发胀的。

迟蓦从小和父母不亲,却和父母的敌人走得近,引起迟家以及和迟家沾亲带故的那许多人暗里明里的不满和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