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空即色来色即空5(第3/3页)

张漠不语,弟弟聪明又记性好,尤其是记仇,让他行事颇为麻烦啊。

张文澜睥睨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哥哥,矜持道:“我不急。反正张宅有你这个活靶子在。樱桃想追寻‘十二夜’的真相,必然会来找你。她仰慕‘子夜刀’,也离不开你。我只要有你在,就不怕她不上钩。”

张文澜撩袍,反身便走。

可张文澜说得那样自信,他日夜辗转难眠,想找人追捕她,自己又没精力操心。他被自己的身体连累,又恨又恼地养了好一阵子,病情反复,打得他恍惚非常。

他有时候想,如果自己就这样病死,临死前,她会不会来看他?

他难免为此心动,生出想尝试的愿望。

但他还没来得及尝试,这一日,张文澜耐着烧,处理公务时,听到有侍女讨论,说禁园最近闹鬼。

晴日朗朗,张文澜坐在书房前,面朝满湖碧波,他握着狼毫的手,一点点热起来。

当夜,张文澜支开所有侍卫,自己一人去了禁园。他进入画室,搭上梯子检查横梁。他举着灯台,一寸寸对比横梁上的痕迹。终于,他找到了灰尘上极淡的一只鞋印。

有人武功高强,燕过无痕,可世上怎可能存在真正无痕的东西?

张文澜心跳如擂,血液逆流得他手脚发软,头脑更加昏沉。

他爬下梯子,尤不放心。既然已经试探到这一步,再多一步又何妨?

他便在黑夜中,攀着梯子,摇摇晃晃地爬上画室屋顶。他检查屋顶檐头的每一粒瓦片,每一寸草屑。他用手在瓦片上拨动,终于找到了一处松动的瓦砾。

烛火向下一照,正好是横梁上的那只鞋印。

夜静云深,叶落簌簌,横梁上的灰尘对着青年手中的烛台。流光熠熠间,张文澜站在屋檐上抬头,凉寒的心脏重新生出温度。他看到星光如雨,在天幕间摇落,碎光温暖沐浴着他。

有夜风穿廊,叮咣一声,将檐头搭着的梯子吹倒。还未病好的青年文雅地坐在屋顶吹风,眉目恬静,噙笑生春。

次日,侍卫们发现二郎不在了,百般着急后,在禁园的画室房顶找到了张文澜——

长青:“谁把我们二郎放上去的?”

另一侍卫挠头:“不会是姚女侠吧?他俩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