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秦王印玺 “若嫪毐有异心,不需我儿亲……(第3/4页)
“诺。”秦驹松了口气,旋即示意,“王后还歇着,这边?”
“传吧,寡人叫她起身便是。”
般般睡着,被表兄喊醒,说是该用晚膳了。
揉揉眼睛,被扶起身,她懒懒的不愿起,伏在他的怀里喃喃,“我方才做梦了。”
“梦见什么?”
“梦见表兄要过生辰,姑妹做了鸡丝面给我们吃……好久没吃了。”
“阿母还病着,待她好了,定愿意再做给你吃。”嬴政怜爱妻子,轻轻抚摸她披垂在后腰的三千青丝,“先吃膳坊做的吧,你不是也爱吃么?”
“我只是随口一说,怎能劳累姑妹。”般般撑起身子,打起精神来,“我们吃饭吧!”
今日的晚膳很简单。
卤的软软的鸡肝被切片装盘,配了蘸酱;
两碗红枣鸭血蔬菜汤;
新鲜的竹笋炒肉片、炖鱼片、
一小碗蛋黄拌饭。
这些都是吃了对孕妇身子好的,做成了般般爱吃的口味。
这会儿她少量用上一餐,待到夜补再用一顿,后半夜大概率会饿醒,届时还会再吃。
侍医说要少吃多餐。
吃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整个人都呆了,“我阿母还在昭阳宫,我把她给忘了!”
“你忘了,我可没忘。”嬴政敲了一下她的脑壳,“早早派人送舅母出宫去了。”
般般松了口气,幽怨的瞪他一眼,继续香香的用膳。
入了夜,两人一同回到昭阳宫,嬴政帮妻子简单的擦洗了身子,抱她回到床榻上,自己也梳洗过一同躺下。
般般下午睡多了,这会儿压根睡不着,“表兄,你有没有派人盯着嫪毐啊?”
“盯了,”嬴政翻看着书籍,“他这会儿多久如厕一次,吃了几口饭我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噫,说的怪恶心的。
“那你觉得他会如何做呢?”她想要平躺着,又忍不住要挨着他,干脆脑袋枕在他胸膛上,横着躺。
“他恐怕正在想办法,想要活命唯有谋反。今日一整日,他就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的厉害,不断联络门客、舍人以及他的亲信与党羽,目的是为了招募人马。”
“当年他被册封为长信侯,凭借母后的宠信,他效仿四公子的做法在家中豢养数千门客与舍人,这些都是依附于贵族的宾客与家臣,若想要招兵买马,倒也不是难事。”
“这才多少人?”般般撇嘴,“那秦国人也不是傻子呀,怎会因为一点钱就跟着他们做会掉脑袋的大事。”
说罢,她想起无论是秦国还是其他诸侯国,都会有一些吃不上饭的亡命之徒,而且嫪毐招兵买马,也不一定会告诉这些人他是要做什么的。
嬴政没说的是,他截获了嫪毐偷偷送出城的书信,那些书信的目的地是三晋,他想要联络这三个国家来给嬴政施压。
到时候他成事,愿意割让土地给他们。
三国若当真出兵攻秦,嬴政必定要派兵去往函谷关列阵抗敌,咸阳城的守卫便要薄弱了。
他不会如嫪毐的愿,但可以将计就计。
这种事态一步一步按照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的滋味,很能振奋人心,嫪毐反叛,将是嬴政送给自己最盛大的一场亲政礼。
他甚至都不愁亲政后要如何收拢人心,不枉费他多番布局与筹谋。
吕不韦的人马赶到邯郸,并未找寻到太后所说的青灼,多番探查,与送她的车夫取得了联系,得到的消息令人毛骨悚然。
他心知,大势已去。
姬长月接到书信,展开一看,整个人吓得脸色煞白。
只见那书信只有三个字:王知之。
只三个字,万分简练,足以吓的人胆寒。
姬长月彻夜难眠,次日清晨,顶着疲惫的面容与黑眼圈去了议政厅。
秦驹立在议政厅外面,看到王太后过来并不惊讶,侧身迎她入内,“王上等您许久了。”
姬长月后脊背僵住,勉强扯了扯表情,捏着袖子进去。
“政儿。”她喃喃,视野中嬴政的身影出现,她的泪顷刻间落下,“大王——”
嬴政有力地手臂倏然托起母亲,这才没让她狼狈的跪在自己跟前,她一味地道歉,说‘阿母对不起你’。
“阿母这是何必。”嬴政将其扶起,“您不能跪我。”
她无措自至,“你是,何时知晓的?”
“带表妹去雍地探望你那次。”嬴政定定然,“至于那些令人、那个假寺人,我一开始便知。”
姬长月失去力气,自嘲道,“我竟以为能瞒得过你,是啊,你可是王,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