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5页)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居然让你叫他哥?”

陆然皱了皱眉,不理解他怎么对这个称呼那么敏感,道:“宋老板也是我哥,这不是随口一叫么?”

“不是何哥宋哥是哥!”邱子舟道:“这种也是随口一叫的?”

“……”陆然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道:“你不是有个哥认识金煦吗?不认识何毓秀?”

邱子舟脸色变了变,他转身往回走,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何毓秀……”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与对方接触的触感,声音隐隐带着颤抖:“我从来都没有,离他那么近过。”

两人路过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夜色已深,贴着隐私膜的车窗隔绝了一切。

邱子舟偏头看了一眼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像是自言自语:“我也想叫他哥……”

金煦坐在车内,看着对方年轻清俊的面孔,双目逐渐冷了下去。

邱子舟和陆然很快离开,小宋拉开车门,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下车,神色疑惑:“这两个人说的是何总?”

“痴人说梦。”

金煦转身走入了酒吧。

宋即安的酒吧一如往常打着怀旧的名头,放着悠扬的音乐,外面一眼可见的数排卡座,还有只在狂欢日才开放的舞池,往里面走,才能看到吧台和摆满了各种工具的手工台面,何毓秀就坐在靠近手工台的卡座上,背对着外面,和宋即安说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跟以前可不一样了,他们把白嫖当本事,把翻脸当个性,你瞧刚才那小孩,直愣愣朝你冲过来,功利心都刻在脸上了,陆然哪儿交的这种朋友……”

“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何毓秀接了一句,宋即安还要说什么,就看到了金煦,眉头一扬,道:“你亲弟弟来了。”

金煦走过来,先看了一眼何毓秀身边的座位,宋即安啧了一声,道:“这边客人不过来,平时就秀自己坐过,你一天到晚嫌弃什么呢?”

何毓秀无奈:“你怎么来了?”

“楚千钧让我去拆线。”

“现在去?”

“说今天。”

何毓秀看了一眼时间,只好道:“那现在去吧,再晚值班护士都要睡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你拆个线还要人陪啊?”估计刚才的话题还没说够,宋即安语气很不好,金煦拿起何毓秀放在一旁的薄外套,道:“你不需要人陪,毕竟你割阑尾都只能自己签手术同意书,陪护人还要从别人家借哥,活得独立又坚强。”

宋即安爸妈平时工作忙,小时候陪他陪得少,前几年他手术全麻都只能喊何毓秀过去,这算是一生的痛。

何毓秀当即戳了金煦一下。

宋即安常年在网上跟人打嘴炮,这方面倒是还没输过,听罢轻哼一声:“我从谁家借哥了啊?谁的哥啊?我怎么不知道秀还有个弟啊?秀,你回去问问何姨,她是小时候丢过一块叉烧还是在哪里扔过一袋垃圾?哪来的回收品乱认亲呢?”

说罢,还皱皱鼻子嗅了嗅,道:“哎呀呀,这酸臭味,也不知道在阴沟里发酵多久了呢。”

金煦直接扯着何毓秀走了出去。

上车的时候,何毓秀还在笑:“你说你惹他干嘛,又吵不过他。”

“你到底哪来那么多弟弟?”

“……”何毓秀莫名其妙:“我不就你一个弟?”

金煦看着他的眼睛。

车辆已经开始行驶,车窗外的光影在他眸中一闪一闪地掠过,眸色也跟着亮起又暗淡,但眼底却始终是熟悉到让人安心的温和。

金煦唇角上扬:“当然,你只有我一个。”

“是只有你一个弟弟。”何毓秀毫不留情地纠正,金煦没有再说话。

显然还是不太认同这一点。

何毓秀倒也不跟他生气,接着道:“既然说了去拆线,怎么弄到这么晚?”

“今天公司有点忙。”

何毓秀眼珠一转,稍稍往车窗靠了一点,似笑非笑:”忙不过来了?”

“都在掌控之中。”

“真忙不过来也是可以求助哥哥的。”何毓秀建议:“咱俩谁跟谁啊,你喊一声哥,我给你当一辈子牛马。”

话刚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他对金煦倒也没执着到这份上。

尤其是解放的这些天,能打能骂还能揍他,日子可比之前好过多了,所谓由奢入俭难,他还真不一定回得去。

金煦倒也没让他难做,而是随口道:“你给我当老婆,我也能给你当一辈子牛马。”

何毓秀立刻看了一眼前面,还好一上车他就循着肌肉本能把前后座的隔断玻璃升了,司机听不到他们讲话。上次金煦在门口那么大的动静,到现在都没传出去,应该是他当时紧急公关接的那句天降起了作用,对方也当金煦在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