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玉汝于成(4)(第2/3页)

说句真话,新地这地方凶杀事件从来没少过,平时的哨卡检测已经够严格,怎么也不至于全线封锁。

难不成庇涅发现他们通过传送道具来往于主都了?

舒长延这时仿佛才想起来她之前在问什么似的:“你刚刚说什么?”

“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时家?”舒凝妙难得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如果有你在,我就能有借口早点回来。”

舒长延低头看她,不禁失笑,又叹息:“你知道我不喜欢时毓。”

她抬眼看他:“你之前不是还和时毓联系过?”

“是因为找不到你。”舒长延无奈伸手,指尖摁在她额头点了点:“好了,别开口,不想在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我和你去。”

折腾半天,天已大亮。

明亮日光从窗间照入,舒长延不紧不慢地准备完早餐,顺从地听她的话整理了一遍衣橱里的外套。

在军部有固定的着装,他的私服实在乏善可陈,寥寥几件也都是极其普通的款式,连客房的衣柜都放不满。

舒凝妙晚上没睡好,精力缺缺地趴在床上看《异能认识与入门》,教这门课的老师离职,不代表这门课不会考试,相反,意味着拿到满分的概率更随机。

“我之前给你的东西看过吗?”舒长延背对着她解开扣子,衬衣敞开,肌肉修韧,舒凝妙看见他背上暗红色的疤痕交错,狰狞的痂纠在一起,有新有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就像耶律器曾经那样不以为意,舒长延对这些伤口也十分漠然,连遮掩都没想过,想要赢的人不可能惧怕受伤,舒凝妙如今自己也变成了差不多的人。

她又翻了一页。

他把扣好最后一粒扣子,坐在床边,随手将外套盖在她头上。

“好了,我知道他父亲是个神经病,他也是个神经病,但那是时家的事。”舒凝妙翻过身,用力把外套掀开:“和我没关系。”

“你们还有婚约,怎么会没关系?”舒长延低下头,手指拂过她耳畔的碎发:“他的家庭医生近年来给他的治疗方案都符合高功能ASPD(反社会型人格)的标准,并且似乎没有太大好转,时夫人对这一切都很清楚,但她没有告诉你。他父亲去世之前,时夫人也常常以泪洗面,多次试图自杀。”

“他们家的医生应该签过不少保密协议吧。”舒凝妙轻飘飘地避开话题:“你还能查这么清楚。”

舒长延不清楚她和时毓之间的交易。

而她因为那个不清不楚的梦,存着试探的心思,又不想说得太明白。

“你还不明白吗?”舒长延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下她额头,额边的发丝因为气流轻轻晃动。

“和这种人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那……”

舒凝妙忽然抓住他的手,微微支起些身子望他:“不是他就可以吗?”

“当然。”在她略显锐利地注视下,舒长延的目光出奇平静,带着些许惊讶:“只要你喜欢,只要那个人不会伤害你。”

他虽轻描淡写,每一个字都看不出哄骗,完全是只要她开心就好的态度。

舒凝妙倏地松开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

梦里虚虚实实,她看到的如果都是真相,也不会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她没由来地松了口气,举起书挡住他视线,仰面朝天继续复习,舒长延也不嫌无聊,就这么看着她。

直到司机将车停在楼下,这份暂时的安谧才被打破。

她推拒了很多邀约,但没有拒绝格拉纳夫人。

虽然说是因为想念她才邀请她过来,但格拉纳夫人身体虚弱,抱恙已久,连门都很少出,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她和时毓联系感情。

近日来因为仰颂教会的示好,流传着些她t和微生千衡的传闻,格拉纳夫人怕是也听说了流言,有些担忧。

若是平时,舒凝妙倒是无所谓和时毓待一会儿,他话不多,也识趣,两个人还没结婚就已经领略到各玩各的精髓。

只不过有艾瑞吉的提醒,她又恰巧失去了【傲慢】的免疫状态,如今对时毓的警惕程度已经截然不同,不然也不会特意叫上舒长延。

至于这两个人见面是什么想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到了时家,格拉纳夫人果然称病不见,一切让时毓做主招待。

舒凝妙对这些暗涌的心思一目了然,透过车窗,看见时毓穿着白衣黑裤站在车旁,铂金色的发丝闪着一圈淡金色的晕彩,优雅得像幅成功的肖像油画,不禁微微一笑。

他的打扮显然经过格拉纳夫人的耳提面命。

看车身停稳,时毓弯腰主动帮她打开车门,被人伸手摁住,停滞不动。

握剑的手指修长有力,放在车门边缘,骨节微微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