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皇后之七(第3/5页)
永福长公主与丈夫商量此事,吴驸马也不大看好,但很快,永福长公主便无此烦恼了,她婆婆吴国公夫人因病过逝,吴家阖府守孝。
吴珍身为皇子妃倒是不必守孝,但祖母过逝,心下亦是难过。
谢莫如与她道,“要是有什么赏赐,只管打发人过去。”
谢莫如这里对吴国公夫人并无东西可赏,穆延淳那里亦无动静,不过是让内务司按例办罢了。毕竟,先吴国公误国之罪是先帝钦定的。
吴国公夫人刚死,南安侯与大郎就从南安州回朝,穆延淳对南安侯又是赞赏又是歉疚,无他,南安侯刚走,亲爹就没了。你说把穆延淳难的,大郎年轻,让他自己去南安州,穆延淳再不能放心的。但,人家亲爹死了,这事儿也不能瞒着啊。穆延淳无法,便亲自写了封信命亲卫快马加鞭追赶南安侯,信中说了老老承恩公离逝之事,还让南安侯回帝都奔丧。
要说南安侯为何能青年封侯,以往,不少人说南安侯能封侯绝对是沾了外戚的光,是穆元帝照顾母族表弟。说这种话的人,直待日后南安侯于江南再立战功,才堵了这些小人的嘴。南安侯能得世袭侯爵之位,绝对与南安侯过人的手段分不开。南安侯的聪明,怎么说呢,完全不似胡家血脉。他收到来信,只见信,并不见有取代他差使的人,就明白帝王的难处了。他父亲过逝,于情于理,此非战时,他又是致仕的人了,帝王不能夺情。但,眼下帝王又没有合适的人来代替他。南安侯轻声一叹,他似乎天生父母缘浅,少时与父母也不大亲密,及至年长,更是在南安一呆多年。最后,母亲过逝时,他在江南隐姓埋名。父亲过逝时,他又在外。
南安侯战场上经多少战事,看惯了生死,也看淡了生死,寻思片刻,写了封信给穆延淳,并未回帝都奔丧,依旧是同大郎去了南安州。
如今南安侯回来,穆延淳特意于昭德殿相见,听二人回禀了差使,南安侯道,“安国夫人一死,底下各土族部落必有动作,只是不知是大是小了。平远侯那里已有防备。”
穆延淳颌首,权力交接便是如此。
待将正事说完,穆延淳打发大郎去给皇后请安,留下南安侯单独说话,说起老老承恩公的丧事,说起南安侯的忠贞,穆延淳颇是感切,道,“舅公与父皇既是君臣,亦是舅甥之亲,在一起了一辈子。故而,朕做主,令舅公随葬先帝皇陵。”其实,那处墓穴是当初穆元帝留给北昌侯的,后来,于家一败涂地,想着老老承恩公也是自己亲爹的亲舅舅,墓地也是现成的,穆延淳对老老承恩公没什么感情,但南安侯是难得的明白人,这也是为酬南安之功,给老老承恩公陪葬皇陵。
南安侯道了谢,穆延淳摆了摆手,道,“这次,多亏有你。”
南安侯着急回家祭他爹,穆延淳并非留膳,只是将御膳赐一席至南安侯府。
大郎那里先去凤仪宫见过嫡母,谢莫如见大郎回来,极是高兴,笑问他一路可还好,又说,“年都是在南安州过的,过年的时候,你弟弟们可没少念叨你。阿炎都会叫爹了。”
大郎笑,“我在外头,也记挂父皇母亲和弟妹他们,头一遭出远差,以前六郎给家里写信我还说呢,出远差也没什么啊。自己走一遭才知道,总是会想起家。”
母子俩说些彼此近况,谢莫如就问起他差使办的如何,大郎道,“亏得有南安侯,他于南安州土族之事极是清楚,连土话都会说,那些土族首领,见到南安侯都恭恭敬敬的,但对新头领就不大恭敬了。”
谢莫如笑,“新头领上位,他们自是要掂掂斤两的。”
大郎若有所思。
谢莫如一笑,“去看看你母妃吧,她嘴上不说,心里也记挂你的很。”
大郎行一礼,便去了母妃安昭容宫里。嫡母宽厚,对生母等几个妃嫔的供应向来都是份例内最好的,大郎见生母宫里铺设陈饰皆如先时一般华丽,也就放心了。
说到安昭容,大家也得说一声,实在是作啊。
原本,安昭容是先帝赐给新君的第一位侧妃,又给新君生了第一个儿子,在新君没有嫡子的前提下,可想而知这个儿子的地位。就凭这两样,安昭容怎么都不能只是个小小昭容啊,哎,还不是自己作的。
生母这般,大郎也是无法,他彼时还小,生母把该作的事都作完了。及至他爹登基做了皇帝,给生母这么个昭容封号,大郎也是无话可说的。
生母依旧在念佛,见大郎来,安昭容自是喜悦的,道,“有些瘦了。”
大郎笑道,“瘦些更显着精神。”
安昭容细细问他一路上可还平安,大郎答了,又问安昭容在宫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