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钟情妄想(48)(第2/3页)

他站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俯身低下头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了辛禾雪的。

“很烫。”林鸥飞维持着这个姿势,望进那双潮湿的眼睛,“发烧不能洗澡。”

他看见,那双眼睛也朦胧地映出自己的身影,一时怔忡,忘了该做什么反应,回过神来立刻直起身,“先吃药。”

这样说完,确定辛禾雪安分地躺在床上,他端来水杯和退烧药,托起辛禾雪的后脑,让他在一个微微倾斜的角度送服药物。

等他重新躺好,林鸥飞掖严实被角,“可以闭眼睡觉了,其他我会处理。”

辛禾雪烧红的眼睛不适应宿舍的顶灯,只稍稍看了一会儿林鸥飞,就阖起眼皮养神。

林鸥飞拿起他褪去的外套,折叠好收进柜子里,又去拿来了一张小毛巾,装了一盆温水,浸湿的毛巾又拧成半湿润的状态,开始擦拭辛禾雪的额头、脖子、锁骨窝,在触及衬衫的纽扣时,只解开了两颗透气就收回手。

他重复擦拭的流程,不觉得累,只有一种可以被那些人称为幸福的情感在心头涌流。

水盆里的温度凉了,林鸥飞正要去倒,睡熟的辛禾雪翻了个身,他就突然注意到在他的枕头上,自己的发丝和辛禾雪的缠绕在了一起。

林鸥飞的喉咙泛痒,渴望着什么一般开始拘挛。

辛禾雪放在床头桌板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嗡嗡地震动,他看了一眼,伸手挂断了。

真吵。

………

辛禾雪和林鸥飞分的床位并不靠在一起,他睡在林鸥飞对铺的上方。

而每一个晚上,林鸥飞就睡在辛禾雪现在的位置,在熄灯之后,藏身黑暗里,后背是墙,眼睛却向上看去,借着辛禾雪床上的阅读灯,看着他给路阳发信息;或是看着辛禾雪和路阳打完电话回来,摸黑爬上床;或是望着辛禾雪的床铺方向疏解欲望。

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什么也不做地盯着,久到自己快要成为一块随时长出青色苔藓的潮湿腐朽的木头。

为什么是路阳,而不是他?

因为他来得晚了?

可这件事本不应该讲先来后到,否则早起到超市门口领鸡蛋的大爷大妈应该才最气派。

林鸥飞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垂下眼。

亮起的手机屏幕显示现在是午夜一点,这个时间路上出租车也少见了,如果从体育学院跑过来,大概要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足够他为阳台上的茉莉修剪枝条,摘下最鲜亮的那一朵,制作成压花书签,再裁下半首诗。

“茉莉好像没有什么季节,在日里在夜里,时时开着小朵的、清香的蓓蕾。”林鸥飞低声道。

只是辛禾雪不知道送这份书签的人是他,也不知道十七岁时收到的诗的末尾。

因为瞻前顾后,只能旁观他的幸福。

这就是林鸥飞的前十八年。

——生日快乐。

他祝新的一天的自己。

他像蜕壳的蛇一样,蜷进了床尾。

被子无声地鼓起来,拱出一个匍匐膝行的曲线。

睡梦中,辛禾雪只感到腰身一凉,有什么挤入他的大腿之间,钳制着令他无法合拢,他很快坠入更闷热潮湿的梦境中。

………

“嗯……”

静谧的夜里,辛禾雪轻哼一声,与发烧的酡红有所不同的,异样的潮红攀上他的眼尾,连同撩起的上衣露出的脐眼、大腿内侧被手指抚掐过的肉。

他虽然多病,身体却不是那样骨感的瘦弱,躯干和四肢纤秾合度,腹部有着薄而柔韧的线条。

此刻却覆盖着淋淋鲜亮光泽,伴随着摇摆的腰肢,腹部收缩,一抽一抽的。

胸膛呼吸的频率也加速了。

林欧飞感慨道,哪怕是这个时候,也很漂亮。

腿一掐就红了,腰一直在晃,是想要更多吧?

把一切都交给我。

林鸥飞唇齿摩挲过,再次完全纳入,这一次锁紧了喉咙眼。

【林鸥飞爱意值+3】

【林鸥飞爱意值已满】

“啊……”床上的人仰头梦呓,探出了口腔里的一捻红。

“好色啊,宝宝。”林鸥飞轻笑一声,垂眸眉目的颜色就淡了下来,又是冷静神情,拿过温热毛巾擦拭着,收拾狼藉。

床上的人已经在累极之后陷入更深睡眠。

宿舍的大门砰砰敲响,像是上门捉奸的原配。

………

俞枣在发现自己换了一百零八种说法路阳还是没明白他暗示之后,控制不住呐喊,“辛禾雪到底谈了一头什么?!”

“你不会信林鸥飞和你老婆是受到地磁暴影响才滚到一起的吧?”

“什么?”路阳说,“京市什么时候有地磁暴,没预警啊?我得打电话提醒辛禾雪。”

俞枣的话慢半拍进入他的大脑,一瞬间,路阳好像漫步过了挪威的森林,深潜过三亚的太平洋,呼吸都是自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