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7/9页)
“你就是太客气。”
江照雪知道他的性情,也不同他商量,只一个劲儿和他分享着此刻的感受,慢慢道:“别多想其他,你专注当下,此刻开心吗?”
裴子辰说不出话。
今夜比上次更难熬了一些,裴子辰竭力后退,抵在墙上,江照雪的温度和香气仿佛都贴在他身上,灼热得可怕。
他听她询问,悄然睁开眼睛。
江照雪见他不答,提醒他:“说话啊,别说谎,说实话给我听。”
裴子辰听着,汗水从额头滑落下来,模糊他的眼睛,他看着面前人睡颜,感觉意识都有些不清醒,忍不住顺着她的话,沙哑道:“开心。”
“那不就完了?”
江照雪笑起来,极致的疼痛和愉悦都从她身体的灵力传来,横冲直撞在他生命。
他静静享受着这种折磨,感受这个人带来的所有残忍。
等到将近天明,江照雪替他将筋脉整理完毕,终于休息,放开他的手闭眼睡去,含糊道:“我睡了,别叫我。”
裴子辰说不出话,他疼得整个人都佝偻起来。
在她放开他瞬间,几乎是逃一般从床上一把抓上衣服,跌跌撞撞离去。
等他冲进净室,沉入冷水,所有一切都没有消散,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惶恐又痛苦坐在冷水之中,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江照雪侧身躺在自己旁侧的模样。
他清楚知道,如果他再晚一刻离开,他就会忍不住碰到她。
碰到她做什么呢?
这个念头闪过刹那,裴子辰突然意识到,自己抓出来的衣服里,夹杂了江照雪的手绢。
它就安安静静搭在浴桶一旁,上面绘制着江照雪最喜欢的老虎扑蝶图。
他静默看着那方手绢,他知道不该。
他这是什么?这是欲念。
与情爱无关,就是单纯的、恶心的、男人对女人的欲念,他怎么敢用来沾染江照雪?
可那是江照雪啊……
只是想到这个名字,他便忍不住激动起来,他死死盯着那方手绢,看着那只可爱的小虎,过了许久,鬼使神差,终于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拿过了它。
隔着屏风,浴室的水声变得有些激烈,带着少年克制不住的轻喘。
他在那个天光微蓝的清晨,第一次在一方手绢的帮助下完整明白这件事来去。
当愉悦过后,他看着清晨鸟雀落在窗台,他手握着被水浸透的白绢,突然想,他该死的。
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不会为人所知。
这些阴暗、龌龊、恶心的东西,都不会为人所知了。
他怎么能产生这样的念头呢?
虽然是因为神交影响,是受外力所迫。
可他怎么能对江照雪……有这样的反应呢?
要是江照雪知道,该多恶心他,多厌恶他?
应该会想,自己怎么会救下这么丑恶的东西。
不过也可能不会如此作想。
裴子辰闭上眼睛,内心突然平静又空旷下来。
毕竟,她救他,也不过只是因为他是沈玉清的弟子罢了。
一个像极了沈玉清的弟子罢了。
*** ***
江照雪为他梳理经脉很累,于是这一觉睡得格外昏沉。
等醒过来时,大约已近午时,裴子辰早已不在床帐,江照雪听见外面有叮叮当当的碗筷声,卷起床帘,便看见裴子辰端了饭菜进来。
合衣睡了一夜,江照雪衣服也睡得乱七八糟,裴子辰扫她一眼便立刻压下目光,放着碗筷道:“师娘醒了?”
“啊。”
江照雪打着哈欠起身,发现裴子辰已经换了衣服,便知他早已洗漱。
她从床上走下来,看见桌面上的东西。
早上准备了白粥鱼干金丝饼,都用小火炉在下发热着。
裴子辰没有看她,一如平日恭敬道:“净室已经备水,师娘可以先简单洗漱,再来用饭。”
江照雪听着,从盘子了捞了个饼叼在嘴里,含糊道:“知道了。”
说着,她便去净室洗漱,裴子辰立刻起身站到门外,听着江照雪洗漱之声,等她洗完后,他才又推门进去。
进屋江照雪已经穿戴好,但没人帮忙,她便和之前一样,一根腰带绑上所有,一条红绳将头发系在身后。
之前没有对比,裴子辰倒也不觉得这个装扮有什么问题,可昨日见过侍女为江照雪梳妆,此刻看着,他才意识到,这并非江照雪喜欢如此,而是她不会。
他一时不知所措,心里生出几分帮忙的冲动,但又觉不妥,挣扎许久,只能走上前去行礼:“师娘。”
虽然相处已经一月有余,但裴子辰该守的规矩一条不拉。
吃饭也要等江照雪允许才会落座。
江照雪也已经习惯,敲了敲碗道:“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