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侯爷中箭?
萧宸见邢方自己的想的清楚便也算是放下了心来:
“好,既然你是真心,朕自不会说什么,青离那一关能不能过就看你自己的了。”
邢方出去,萧宸的心也难清净,他索性起身去了暖阁,已经快满百天的麟儿比出生时可长开了许多,白白嫩嫩的惹人喜爱,萧宸将孩子抱在怀里逗着,惹得小家伙咿咿呀呀地笑个不停,一边笑还一边吃手。
萧宸将软嫩的小手从他嘴里解救出来,沾了一手儿子的口水,他倒也不嫌,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伤重难起,也唯有有精神的时候才会让奶娘抱着孩子过来看两眼,那时他从未为人父过,对这个亲自生下的孩子还有一种陌生感,甚至在他小的时候没有多抱抱他,等到孩子大些他国事繁忙,也是交给奶娘和宫人居多,麟儿心心念念的放风筝,他也只陪他放过一次。
所以重来一次萧宸总是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小家伙,怀里的孩子被养的很好,像是个小发面团似的,脑袋一拱一拱地往萧宸的胸口蹭,萧宸察觉到他在做什么之后哭笑不得地把他抱远了点儿:
“就知道吃。”
张福见陛下总算展颜也跟着笑着出声:
“陛下,小皇子现在知道吃才是好事儿呢。”
萧宸贴了贴孩子的脸蛋,眼底的温柔慈爱遮掩不住:
“嗯,是好事儿,麟儿多吃点儿,再过不到一月你应该就有弟弟或妹妹了,以后你做哥哥的要保护好他。”
怀里不明所以的小东西还在吃手。
从暖阁出来萧宸面色好了些,他站在殿内,瞧着院中盛放的梅花,张福凑上来:
“陛下,制衣坊将年节的礼服和便服送来了,奴才瞧着颜色喜气,您要不要试一试?”
年节,萧宸的目光透过窗棂掠过侧殿的方向,是啊,眼看着年节快到了,凌夜寒征战在外,青离身子又是这样,他实在半点儿也提不起过节的兴致来。
“只有朕的?”
“不止呢,还有青先生和侯爷的,还有给小皇子和青先生未出生的孩子备下的,奴才瞧了,青先生身子不便制衣坊送来的都是些柔软的面料,侯爷的有礼服和常服,小皇子和那位小主子的便多了,有兔皮小袄,兔皮帽,还有许多贴身的衣物。”
“传旨,让工部擅机关精巧的人到宫中来见朕。”
“是。”
下午工部的两个主事就瞧着陛下阴沉着脸坐在御案后面,两人皆是忐忑,以为是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陛下,却没想到是陛下命他二人做两把精巧的轮椅?
“这轮椅用功用料不必节省,一辆要轻便小巧,便于在屋内移动,一辆出门时用,定要做好防震,务必舒适。”
“是,臣明白。”
工部的人出去后,萧宸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神色少有地显出了两分脆弱,青离的事儿一直像是块儿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上,在与凌夜寒的信中便没忍住多写了两页。
此刻的永州寒风料峭,比前几日冷了不少,凌夜寒一直在找机会做最后一击,果然天都助他,这两日连着下了两日的大雪,正将他之前命人准备的陷阱全部掩盖住,且雪后西蛮和北牧的粮草运送必然受阻,他们撑不久,就必须要做这最后一搏的打算。
这一战是在夜幕下打响的,双方似乎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凛冽的寒风裹着刀锋在无休止的杀戮着,这是战场的法则,非生即死。
第一缕朝阳洒下这片雪原的时候众人才看清这哪里还是雪原,这分明成了一片血原,滚热的血融了雪又被冻成冰,凌夜寒算是被那萨仁恨到了骨子里,便是这一仗败了也要留下凌夜寒的命来。
一侧亲兵看到那又密又急的箭矢目眦欲裂:
“侯爷。”
凌夜寒看着那股寒芒眼底微缩,上辈子他就是伤在西蛮这样的流矢之下的。
京城的也下起了雪,寒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棂,外面片大的雪花被风卷着在空中嘶吼,可能是被窗棂的声音惊到,萧宸才刚躺下来便听到暖阁儿子的哭声:
“去把小皇子抱过来。”
白日里白嫩的小团子现在哭的小脸通红,奶娘也有些怕:
“陛下,小皇子可能是被外面的风声惊到了。”
“给朕吧。”
萧宸身着寝衣接过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手熟练地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将孩子抱在胸口处掂了掂:
“麟儿被风吓着了?嗯?别怕,父皇在呢。”
暖黄色宫灯映衬下,一身明黄色里衣的帝王眉眼柔和地哄着小小的孩子,晃了又晃,摇了又摇,过了许久怀里的孩子才渐渐睡去,他抬手擦干了他小脸上的泪痕,一边的奶娘想要接过孩子,萧宸微微摆手: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