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页)
也不知这个看着好似风和云一样清冷平淡的郎君,怎么一到夜里,但凡沾了点荤腥,就要变成猛兽,把她吃干抹净。
最初她嫌他力气大,敦伦一事强势又蛮横,导致两人十分不契合。
现在他虽然事前也会注意她的反应与感受,但扪心自问,盛菩珠依旧觉得这个清润如玉的男人,强势和随时能把她折断的臂力,是永远不可能收敛。
不契合以及无法承受,永远直白体现在她与他完全不同的身体上。
若是两年前的洞房花烛当夜,他没有因边关急报离家,以谢执砚的体力,盛菩珠根本分不出精力,把她梦想中的琳琅阁开起来。
急赶慢赶,好歹赶上了寿春居的晚膳。
入夜前,盛家几姐妹陪盛老夫人用完膳,约着在暖阁里打叶子牌。
能看得出来盛老夫人心情很好,就连平日嫌甜不太喜欢的藕丝糖,都吃了半块。
“祖母。”
“您可是得了什么喜事?”
盛菩瑶叶子牌打得不好,所以她抱着一匣子金银馃子,坐在老太太身旁帮忙算账。
盛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牌,先问盛明雅:“你姐姐和你阿娘的身子今日可好些?”
“我听嬷嬷说,明淑昨夜又烧了一回,你阿娘午膳也没吃几口。”
盛明雅歪头想了片刻:“祖母放心,二姐姐今儿已经能起身走走,还吃了小半碗燕窝粥,阿娘当时是被长兴侯气糊涂了,听说姐姐能吃得下东西,气色肉眼可见好了许多。”
盛老夫人点点头:“好好养,总能养好,健健康康。”
她说完,看向盛菩瑶,从木匣子抓了一把金馃子放在桌上:“也不怪我心情好,白日长兴侯说的那些话,我正气着呢,陆寺卿就来了。”
“唉……”
“陆寺卿生得俊俏,可惜性子冷了些,他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来长兴侯府母子二人审问完的供词。”
盛菩珠丢出一张牌,唇角勾了勾:“祖母,陆寺卿不光是送了供词吧?”
“可不是。”盛老夫大笑一声,“陆寺卿说大理寺会以妨碍公务和审问细作需要时间为由,把他们继续扣押一段时间。”
“等什么时候长兴侯那边答应退婚,什么时候再把人放出来。”
早就知道的结果,盛菩珠为哄老夫人开心,还是笑着问:“陆寺卿真是有心了,不然随便派下面的人跑一趟,也不浪费他来回的时间。”
“对嘛,我也是这样说。”盛老夫人一拍手,“我承了他的情,自然得留人用一顿饭再走,可是陆寺卿这孩子连茶都没喝。”
“弄得像是府里有人在撵他,一眨眼就跑出花厅。”
盛老夫人有些遗憾:“下回府中宴客,菩珠你同执砚说说,让他带上陆寺卿,得好好感谢他。”
盛菩珠说好:“等二哥哥国子监的课业结束,刚好是明淑的生日。”
“生日宴也是宴,反正请了陆寺卿来家中赴宴,也是与哥哥们一块并不会妨碍女眷,祖母觉得如何?”
盛老夫人认真想了想:“也行,明淑的生辰正好在冬至前后,等到那时长安城内多的是宴客的人家,我们请陆寺卿上府不算突兀。”
盛菩珠从小就对一切美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不然也不会在谢执砚离家两年归来,她还能笑眯眯同他说上几句话。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长着一张世无其二的俊俏容貌。
至于陆寺卿,那是完全不同于谢执砚的长相。
他的冷,是属于透着阴郁的孤僻,久不见光的肤色,淡青色的血管,配上俊逸秀致的五官,整个人就像是上好的瓷器。
对于这样独特的郎君,盛菩珠难免好奇,当然只是抱着纯粹欣赏的角度,毕竟琳琅阁所有的首饰都是她设计好,再寻工匠做出来的。
有时候灵感枯竭,总要寻些新鲜的东西能给她带来不同的想法。
盛菩珠有些走神,手里捏着叶子牌,皓腕上珍珠手链叮咚作响,她也没多想,就顺着老夫人的话夸了一句:“陆寺卿瞧着冷,竟是挺热心肠的郎君。”
“可不是。”盛老夫人十分认同。
“哗啦——”
暖阁前垂落的珠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掌挑开。
谢执砚缓步跨进花厅,墨蓝圆领袍上银线绣的云雷纹,在灯影下泛着冷光。
他唇角噙着笑,眼底却幽深如潭。
盛菩珠指尖的叶子牌“啪”地掉在案几上。
昨夜记忆翻涌而来——
她可没忘记,昨天她不过是中途提了“陆寺卿”三个字,话都没说完整,他就把她整个人撞得像是要碎在褥单上。
她问他生什么气,他也不说,越是沉默力道越大,最后把她逼得,好几次都在随时能死掉的边缘,直到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