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4页)

“就快好了。”谢执砚喉间低低一声叹息,潮潮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清冷。

他睨着她,幽深的眸光从她颤抖的眼皮滑至红润的唇,克制渐渐成了放纵,在要把她撞碎在褥单里的那一瞬间。

他骤然俯身,吻了下去。

雨停了。

盛菩珠仍旧困在潮湿的余韵里,久久不见回神。

“我得睡了。”她闭着眼睛,咕哝一声,人像是已经晕过去。

“夫人。”谢执砚用指尖捏住小巧的下巴,力道很轻,迫使她睁开眼睛。

他看着她,用很认真的语气:“不可如此懈怠。”

春雨总是反复,绵密没有尽头。

温柔细腻只是诱引,急促和猛烈才是本质。

*

盛菩珠从睡梦中醒来,人还是处于恍惚的晕眩里。

“嬷嬷。”

“我想喝水。”

她闭着眼睛直哼哼,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指尖摁在眉心上,如同饮酒过度的醉鬼,连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娘子可算是醒了。”杜嬷嬷一路小跑进屋,手里捧着一张湿润的帕子。

盛菩珠伸手接过,有些懊恼叹了口气:“嬷嬷见我不醒,怎么也不叫我。”

“等会去给母亲和祖母请安,我都不知要如何解释。”

杜嬷嬷让人把茶水换成蜂蜜水,见盛菩珠羞恼的神色,支吾半晌才道:“老奴怎么没叫娘子,郎君起身后,老奴怕娘子错过给长辈请安,每隔一个时辰就叫娘子一回。”

“可娘子睡得实在太沉,根本就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盛菩珠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下外头的天色,有些不确定问:“那现在是什么时辰?”

“娘子,现在已经未时三刻,午膳都过了。”

“早膳后没多久,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派人来珍宝阁问了,得知娘子昏睡不醒,盛大夫人吩咐厨房给娘子准备了一些好克化的食物,说不必喊娘子起来。”

“老夫人那边也派了嬷嬷过来传话,让娘子只管睡,就像从前在家中那样,不用拘着。”

盛菩珠听完,简直羞愧欲死,毕竟谢执砚醉酒留宿,她翌日就起不得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凡脑子正常的长辈都不会猜错。

等会儿她要怎么给家中长辈请安啊,盛菩珠捂着脸,把头埋得更低。

“郎君呢?”

“他什么时辰走的?”盛菩珠想到那位罪魁祸首,咬牙切齿问。

杜嬷嬷心底道了一声祖宗,用很是佩服的语气说:“郎君五更天就起身去了宫里。”

“哦对了,郎君留了话,说夜里会回珍宝阁。”

五更天!!!

他还是人吗?

那个时辰他才睡下不久吧,盛菩珠扶着杜嬷嬷的手坐起来,后腰顿时一阵酸麻,她暗自咋舌感慨,谢执砚在体力方面,简直不是人。

“祖母。”

盛菩珠先是在门外喊了一声,然后娇滴滴探出半个身体,有些不好意思说:“孙女来给您请安啦。”

她起床后先去母亲的小院,这期间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盏茶,又从花几上的瓷瓶抽出一根孔雀羽,去逗在园子里扑鸟的狸奴玩耍。

然后她就被盛大夫人以要念经为由,打发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盛菩珠只是表面上看,还是镇定自若的。

“菩珠来啦,我的心肝,快些过来。”

“午膳吃了什么?要不要吃点心,或者让嬷嬷给你取些糖渍青梅,我记得你最爱了。”

盛菩珠听到青梅二字,没由来觉得牙酸,她摇摇头,顺势歪进老太太怀里:“方才在母亲那里吃了两块点心,饱着呢。”

“我瞧你昨夜没睡好。”老夫人伸手,指尖在她眼尾处摁了摁,“若是累,就回去休息,不必陪我。”

盛菩珠一阵害羞,不敢抬眼,只用很低的声音说:“没有的事,珍珠阁若不能睡好,就没有哪里能让我睡好了。”

“昨夜郎君醉酒,我照顾他难免晚了些,今日起迟,未能早早来给祖母请安。”

“您菩萨心肠,就原谅我吧。”

老夫人本还想揶揄几声,已经羞得桃腮杏面的孙女,没承想短短几句话就被盛菩珠给哄笑了。

她慈爱地望向这个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好菩珠,你是有福气的。”

“当初你嫁给执砚,我难免担心他疏离的性子到时会冷落你,现在看来,是祖母杞人忧天。”

盛菩珠握住老夫人苍老的掌心,放缓呼吸,笑着道:“我是您养出的女郎,当然是长安城最聪慧的小娘子,万般皆不差。”

“哈哈哈哈。”老夫人被哄得大笑,眼中尽是骄傲的神情,“我的菩珠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说到这里,她声音微顿:“我听你大兄说,你昨日向他借马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