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5页)
如果木偶已经优秀到那种程度,现在坐在情报局局长位置上的也不会是阿加莎·梅了。
江云深吸一口气,说:“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三种可能吗,中校?”
“当然记得。”莫里斯有些疑惑,“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第三种可能是什么。”
“我之前没有说出口,是因为我觉得那只是我一个可笑的妄想而已,根本不值得向他人提起,但是现在……”江云平复了一下呼吸,继续道:“第三种可能,那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陆淮。”
莫里斯蓦地一怔:“你说什么?”
“开出那一枪的,是陆上校。”
这个念头似乎已经在江云脑海中存在很久了。
仿佛他不是因为那一枪,或是因为那个消失的婚戒才有了这个念头。
而是早在十七年前,陆淮的死讯传来时他便一直这么认为,以至于他说出来的时候就如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陆上校——陆淮还活着。”
莫里斯脸色煞白:“这怎么可能?”
江云道:“我先问你,如果是陆淮,能不能开出你口中那耀眼的一枪?”
莫里斯毫不犹豫道:“他一定可以,但这个宇宙中未必只有他可以。”
“我知道,所以昨天的我仍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江云说,“但现在陆上校的婚戒不见了。”
莫里斯皱起了眉:“我听程池说了婚戒的事情,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我想了很久,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我怎么都想不到除了陆上校还有谁会将那枚婚戒带走。”江云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眉间微皱,目光也有些许的失焦:“在这个世界上,那枚婚戒只对我和陆上校有特殊的意义,其他人根本没有拿走它的理由。”
莫里斯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倒是认为,那枚消失的婚戒反而证明了拿走它的不是陆淮。”
江云微微一滞。
“陆淮虽然爱你,但我太了解陆淮了。如果是陆淮潜伏在敌营,他不会允许自己犯任何一个可能导致他暴露身份的错误。”莫里斯越说语气越笃定,“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哪怕他再怎么舍不得你们的婚戒,他也不可能不顾风险地带走它。”
“……是么。”江云像是被说服了,安静片刻,又摇了摇头。
“不,”江云低声道,“陆淮会的。”
莫里斯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声音:“我了解陆淮,任务中的陆上校不可能让私情影响自己的行动!”
江云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把心底涌起的烦躁压下去。
他尽量耐心地解释:“陆淮知道我发现他的‘遗体’不见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他的遗物全部控制下来。他拿走我们的婚戒是因为不舍,同时也是为了向我传达他还活着的信息——陆上校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你这个好兄弟难道看不出来吗?”
江云无法理解,陆上校明明有那么多的战友和朋友,为什么就没人能真正看懂陆上校呢?
他们知道陆上校喜欢什么机甲,知道陆上校约会后说了什么,却不知道陆上校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
这太可笑了。
“就像当年1223星轨大劫案,他在专心解决星际海盗的时候依旧可以记得我想喝牛奶。绝对的理性和情绪的感性可以在他身上同时并存,他总是能在完美控场的情况下好好地爱……”
江云顿了顿,把最后一个字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他又差点忘了,陆上校是不爱他的——陆上校亲口说的。
“你这么判断的依据呢?”莫里斯为江云过于异常的固执感到无奈,“除了你的直觉,还有别的吗?”
江云刷地抬眼看向莫里斯,冷冷道:“我的直觉就够了。”
莫里斯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江云,你一向是一个理性的人。我请求你跳出你的感性和直觉,用理性的思维去看待这件事。”
江云目光倏地一沉,眼底骤然闪过的寒光让莫里斯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和他保持更安全的距离。
可莫里斯毕竟是个Alpha,到底还是稳住了。
“可以。”江云干脆地说,“不过先请中校来告诉我,什么是‘理性的思维’。”
莫里斯咬了咬牙,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朝江云向前了一步。
“第一,陆淮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牺牲了。奥林研究所发现了他的遗体,并确定了他的死亡。陆淮的心跳停止跳动了十七年,他没有任何能活下来的可能——哪怕百分之一都没有。”
“第二,如果是陆淮对威克利夫下的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根本收不到情报局的暗杀命令,他有什么理由爆威克利夫的头?”
“第三,你再仔细想想,尤金说他昨天亲自检查过晶核舱,那个时候陆淮的遗体确实还在。就算他昨天死而复生了,你觉得以他刚苏醒类似于植物人的虚弱状态,他能对威克利夫开出那么惊艳的一枪吗?江云,我了解陆淮,陆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