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5页)

说罢,他再说不出别的,狠瞪了一眼方皇后,走了出去。

方皇后瘫倒在地,岳凝香也软绵绵倒在地上,还忐忑对方皇后道:“姨母,凝香真的以为是刺客。”

“无事。”方皇后勉强扬起唇角,心慌慌,“你姨父不会怪你。”

岳凝香松了口气,却害怕得不行,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寻了个理由出了宫,回了京中御赐的县主府邸。

当日,卢三忠旧疾复发,未上早朝,其后一连三日,竟同样如此。

岳凝香心中惶惶,连续几日没有好眠,又有些后悔扎了姨父,这日傍晚她听说本在京中大营的大表哥也回了宫城,心里更是害怕,实在没忍住,叫上侍女,拿上那根利簪,穿了斗篷,寻去了崔府。

她在这京中无人可依,只记得崔云祈救过她,虽说崔云祈与表姐如今关系也尴尬,可她也没办法了。

崔相去了宫中,崔云祈则是在书房,他垂目盯着手里的香毬出神,他面色苍白,人又消瘦了许多。

“公子,该喝药了。”成泉端了汤药进来,抬眼看到公子又在看公主送的香毬,心中便愤恨。

当日公主所放暗器的毒御医都不能完全解除,只能温养着缓解。

相爷还不知道此事呢,公子联合御医骗他毒已解!

崔云祈将香毬捏在手里,端过药一饮而尽。成泉等他喝完,才从怀里取出密信,“公子,宫中密卷中查到一些事,许是与那燕寔有关。”

李氏皇族豢养的暗卫皆是有记录,原先崔云祈已经查过相关卷宗,也策反过李氏的暗卫问询过,皆是没有得到燕寔资料,便扩大了范围,命人在藏着李氏卷宗的密阁中翻找搜寻。

“拿来。”崔云祈将香毬收进袖中,拿过信。

信中所叙的不是燕寔,而是文昌帝年轻时遭遇过的一事,曾有前前朝余孽潜伏在他身侧做卫士,两人如兄弟一般长大,后其背叛文昌帝,携妻子出逃。

那卫士名燕峥,性子冲淡,武功高强,面容俊朗,曾是文昌帝左膀右臂。但因其背叛之为,关于他的其他记录尽是销毁,仅在李氏记录历代皇帝的密卷中提了一两笔。

“公子,若那燕寔是燕峥的孙子,年龄上应该差不多。”成泉的语气轻快,查了那燕寔快一年,才终于从李氏诸多密卷中找到那么一两句,他信誓旦旦道,“既这燕峥是前前朝余孽,还伤过文昌帝,公主知道后定会厌他!”

崔云祈却拧紧了眉,喃声:“既是背叛过圣上,他又为何留他做暗卫,还将其留给玉儿?”

成泉听了这话也是怔住了,迟疑道:“许是文昌帝心善?派人寻到这燕寔后见其可怜就收养?”

崔云祈轻轻笑了一下,“帝虽仁厚,却没有无缘无故的善心。”

他盯着信看了会儿,又打开抽屉,取出那枚暗卫令牌。

普通的铜制令牌,看起来与寻常的暗卫令牌并无不同。

成泉:“反正这燕寔一定不是寻常身份。”

“宿龙军……李氏的那些王爷皇子手中都没有宿龙军,若是……圣上真的将宿龙军留给了玉儿,燕寔的令牌送给玉儿,定有不同之处,是否只有玉儿能解开这秘密?”崔云祈轻声呢喃,“圣上,莫非想传位给玉儿?”

成泉听到自家公子这低语揣测,惊了一下,忙道:“可是公主是女子!”

崔云祈捏着令牌不语。

他出了会儿神,不知在想什么,很快又问:“李荡可有下落?”

“没有。”成泉摇头,“从长安逃走后,便无踪可寻了。”

崔云祈点了点头,将令牌重新收好,过了会儿,才低声又问:“玉儿呢?”

成泉声音更低了一些:“没有公主下落。”

“没有最好。”崔云祈笑得温柔,重新将香毬从袖中取出。

正此时,书房门被人敲响,成泉出去了一趟,很快回来,语气却有几分惊奇,“公子,是端成县主来寻。”

崔云祈皱了皱眉,“天色渐暗,不便相见,请她回吧。”

成泉如此去让人转告,可不多时,他又收到小厮的话,与崔云祈道:“公子,县主说有要事相寻,求公子一定一见。”

端成县主柔弱娇怯,从前住在节度使府从不生事,除却救过她来谢过外,没再寻过他。

今日一反常态来寻,也不是白日来拜见母亲,当不是女眷间琐事,崔云祈眉头紧锁,“请她进来。”说罢,他也起身往外去。

岳凝香被迎进崔府,她也知晓自己上门没有规矩,可她没办法了,只能借一借县主的名头。

在会客堂屋坐了会儿,她听到动静,看到从外进来的温润公子,立刻起身,面色惶然,“崔公子,我今日来寻,实在是没法子,心中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