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奶油(第2/4页)

刚刚还不老实地乱动,这会就变得乖乖巧巧了。

邵岑只任由这醉酒的姑娘闹。

没过一小会,身旁传来声微弱嗓音。

“阿岑。”

邵岑没看她,从中央扶手箱里拿出袋水果夹心糖,抛给这姑娘。

“不想吃糖。”

温书宜握着从怀里拿开的那袋糖,塞回了扶手箱。

然后她很自觉地把薄毯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抖落开,盖在了身上,下巴尖蹭在毛绒绒的边沿。

做完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才语气认真地开口:“我就是想跟你说,我想睡觉了。”

“晚安,阿岑,你也好梦。”

邵岑应了声。

这姑娘才总算放了心,闭上双眼,轻薄的睫毛柔软地垂下。

没一会,车总算驶动。

旁边这姑娘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睡颜安静,很乖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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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书宜照常听闹钟醒来,醒来时难得赖了五分钟的床,等到提醒的第二通闹钟响起,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换好衣服,走到了餐桌旁。

“醒了?”

传来坐在对面男人的嗓音。

嗯?温书宜还有些奇怪地心想,她坐在这里难道不就是在醒着,还是认真回答:“醒了。”

说完这话,温书宜看男人没有接下来说话的打算,心里还有些纳闷。

全姨给她端温的排骨粥,温书宜半起身搭了把手。

粥的味道很香很好,温书宜垂眸,低头抿了两口。

全姨没急着去插花,而是问:“书宜,味道怎么样?”

温书宜微弯眼眸:“味道很好,全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全姨笑吟吟的,没说话,视线却朝着旁边看去:“阿岑,你听呢,大早上,书宜的嘴就很甜。”

温书宜也跟着看去。

邵岑没抬眼,慢条斯理地喝粥,难得是跟她同样的早餐。

全姨说:“不记得了?”

温书宜微怔了怔,又听到全姨说:“昨晚书宜你喝醉了,撒娇要喝蜂蜜水,泡完抱着喝了,又说想吃排骨粥,别人做还不成,一定要阿岑做才行呢。”

一提昨晚,温书宜关于昨晚的记忆,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似的,齐齐涌出来。

——终于想起来她昨晚,是怎么在大晚上打电话给全姨,嘟囔着让邵岑做她排骨粥,还要是很香很甜的那种。

她到底是怎么做出这种事,又说出来这种话,理不直气也壮,完全是仗醉之名,行无理之为。

酒真是很害人的东西。

她以后得戒酒。

“记起来了。”

温书宜对上全姨的目光,只能干巴巴地说,“阿岑做的粥,真的很好喝。”

邵岑的厨艺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了,而且应该是有特意关照她的口味,排骨软糯不腻,入口即化,又香又甜的。

“哎呦,时候不早,我该插花去了。”

全姨当完大清早引出话题的功臣,乐呵呵地功成名退,把独处的时间留给小夫妻。

餐桌旁只剩下他们两人,很安静。

调羹不时碰到白瓷碗的声响,很清脆,在清晨光雾里时隐时现。

温书宜迟迟没有开口,是因为她在刚刚的沉默中,不幸想起关于昨晚除了要喝排骨粥的种种“酒后劣迹”。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发了“谢谢老公”的消息;拿邵岑跟男模们比较,并发表了一堆重度颜控的鉴赏言论;对他小臂的肌肉线条不老实地戳戳点点,摸着不放。

其中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实打实的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温书宜低头,装作很忙地吃早餐,连头不敢抬了。

完全半是羞赧,半是尴尬。

邵岑看这姑娘兀自低头喝粥,白皙的薄面皮,一点

点染上晚霞似的红晕,就连耳朵和脖颈都不能幸免于难。

脑袋也越垂越低,昨晚作乱的恃醉撒娇没了,心虚劲儿止不住往外冒,压根不敢抬头,瞧着是想起了昨晚的那些事。

过了会。

指背不紧不慢地叩了下桌面。

那颗垂着不能再底的脑袋,很轻幅度地微动了动。

邵岑瞧着几分兴致:“喝粥而已,犯不着把头当花,栽进碗里。”

“……?”

温书宜第一反应是不解,紧接着,才注意到自己快栽进碗里的头。

把低垂的脑袋,说成是栽花,她有些不合时宜地被逗笑。

“昨晚……”

该面对的总是逃不掉的,温书宜缓缓抬了抬眼:“真的抱歉,不好意思啊。”

邵岑松下随意挽起的衬衫袖口,修长指骨握着鲸尾,慢条斯理地戴起一对袖扣。

“不好意思么。”

“哪件事?”

男人语调不急不缓,像是不甚在意,听到耳中却颇为的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