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
“二孩子”手下的四个骨干成员先后落网,被百合及一组特警押回市局过审。禁毒和特警集结在一起,奔赴下一个地址。
当众人赶到“火旺火海鲜烧烤”餐厅的时候,守在大厅里的老三和老谢,已经快把桌上的花生和毛豆都吃干净了。时至凌晨,同层的其他商户都已关门歇业,只有这家依然火爆。餐厅开在一栋老旧商业楼的三层,规模不小,足有四五百平方米的样子。靠西一侧临街,有不下十个包间。
章鹏左右看了看没什么情况,搬了把凳子坐在老三身旁。老三已经伤愈出院了,但那次爆炸的痕迹却印在了脸上。
“人呢?”章鹏轻声问。
老三转过头,冲不远处的一个包间努了努嘴。
章鹏侧目,那个包间门上的牌子写着,“富贵荣华”。
“章队,你们再不来,我们都快喝大了。”老谢笑。
“谁让你们真喝啊。”章鹏皱眉。
“能不真喝吗?这帮孙子进进出出的,我们俩在这儿一坐一个多小时,光盯着,那不露馅了。”老三苦笑。
“你们先撤,我们盯着。”章鹏说。
老三和老谢起身离席,章鹏、廖樊和谭彦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章鹏要了花生毛豆拼和烤串,老板挺麻利,不一会儿就上齐了。
谭彦背朝着包间,显得有些紧张。
章鹏见状,给他倒了一杯啤酒。
“哎,喝点儿吧。”章鹏说。
“别扯了,干正事儿吧。”谭彦说。
“嘿,谭政委,没干过蹲守的活儿吧。蹲守也是化装侦查,得干什么像什么。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吃喝。”章鹏正色。
“里面什么情况?”廖樊插嘴。
章鹏抬眼看了一下廖樊,撇了撇嘴:“黑娃儿现在就在里面,同屋还有两个手下。刚才那个‘瓦刀’撂了,说耍娃儿刚从外地回来,会到这儿和黑娃儿碰头。”
“什么时间到?”廖樊问。
“不知道,但应该快了。咱们的人都到位了,只要看见疑似的,就先摘,后辨别。”章鹏边说边滑动手机,屏幕上显示出黑娃儿和耍娃儿的照片,“给,照片传给你们了,都是近照。”
廖樊和谭彦分别看着。
“黑娃儿、耍娃儿,怎么叫这个鬼名字?”谭彦问。
“这俩都是四川的。当地的方言形容这人长相粗壮、手段凶狠,就是黑娃儿;形容这人笑里藏刀、阴险狠辣,就是耍娃儿。”章鹏回答。
“哼,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谭彦点头。
“一会儿人到了,你们认,我们按。”廖樊说。
“哎,不用那么麻烦吧?还二传手。我已经布置好了,见了就直接拿下。”章鹏说。
“按照分工,我们的任务就是抓人。这个你别争了。”廖樊说。
“嘿,又来这套是吧?”章鹏不耐烦了。
“哎哎哎,你们会不会好好说话啊?”谭彦劝,“争来争去的,要不我上得了。”
“你就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吧。”章鹏说。
“呵呵……”一听这话,廖樊倒笑了。
他低下头,对着领口里的麦克轻喊:“刘浪,你们到位了吗?”
电台回复:“OK.”
经观察发现,在黑娃儿聚餐的包间里,有一个宽大的阳台。为防止在抓捕中嫌疑人狗急跳墙,廖樊让刘浪和小吕摸到楼顶,随时准备绳降突袭。
三人佯装着推杯换盏,实则密切关注着包间的动向。
章鹏和廖樊经常带队抓捕,表现得很轻松,但谭彦却依然“彬”着。
廖樊碰了他一下:“哎,你是食客,不是警察,现在得‘钝’一点儿。”
“哦。”谭彦点头,抓起一把花生。
“该吃吃该喝喝,浪费粮食也罪大恶极。”章鹏笑着拿起两个烤串,递给谭彦和廖樊。
廖樊咬了一口:“记得刚上班的时候啊,副队长带着我去配合经侦抓人。嫌疑人住在一个郊区的院子里,我们俩就在观察点蹲守。为了不让对方发现,我们动都不敢动,一蹲就是一天。到傍晚的时候,我们都快饿疯了。最后终于在凌晨时将他抓住了,我们就出去找吃的,但饭馆儿都关张了。找来找去,只有一个小店还亮着灯。一问店主,就剩下白面饼子了,于是我们一人一个饼子,就着矿泉水往下咽。但就是那样,也觉得特香。”廖樊笑。
“哼,经侦也够操蛋的,也不管顿饭。”章鹏笑。
“嗐……”廖樊摇头。
“看,还是我们禁毒有面儿吧。粮草管够。”章鹏笑,“挨饿是难受,但挨叮你受过吗?我们去年夏天抓人,那帮孙子住在一片出租房里,旁边就是一个垃圾存放站,苍蝇蚊子满天飞。我和六子、老三、老乔蹲在附近,装作玩牌,等着他们主犯回来。结果一等就是两小时啊。等完事的时候,我们四个身上,都没蚊子下嘴的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