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明一样的字(第2/3页)

看着已经焚毁的丹咎宫,乌令禅一边原地蹦一边惊疑不定。

那紫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入内府后竟然能令他短暂地恢复金丹巅峰的修为?

原来天道还是偏爱他。

哎呀,他也叽里呱啦,魔神好。

半个丹咎宫被乌令禅一刀劈了,剩余的魔兽惊疑不定地注视着他,似乎在打量,不知是该上前还是该夹着尾巴跑。

乌令禅金丹碎了,嘴还硬着。

他握着刀,笑眯眯地说:“小狗,再来呀。”

魔兽面面相觑,但乌令禅的血肉对他们而言似乎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犹豫再三直接顺从本心扑上前来。

乌令禅心想哈哈哈还真来啊!

跑!

乌令禅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只是那瘸腿根本没跑几步,就疼得一个趔趄往前扑去。

魔兽已凌空而来。

乌令禅:“……”

不该挑衅找死的。

就在即将命丧兽口的刹那,已飞到半空的魔兽瞳孔骤然缩成竖针,剧烈晃动着。

本能对危险的惊惧还未露出来,小山的身躯便像是蓬松的软丝糖被一双无形的手往中间按拢。

砰。

魔兽五官扭曲,凭空炸成一团漂亮的血雾。

仅剩的几只魔兽浑身抖若筛糠,爪子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砰砰砰倒在地上。

那是个跪地乞求的动作。

乌令禅愣了愣,迷茫回头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是层叠的靛青裾袍。

尘赦不知何时到的,抬手从袖中弹出几根鱼线似的灵线,交织着将空中的缝隙转瞬缝上。

乌令禅:“阿……”

尘赦垂首“看”向乌令禅的狼狈模样:“伤到了?”

乌令禅似乎想起什么,撇撇嘴,不想理他,瘪着嘴没吭声。

那几只魔兽腿都吓软了却还挣扎着想要逃。

尘赦淡淡道:“既然来了,何必再离去?”

言毕,一道杀阵骤然出现,竹叶纷扬落下,顷刻将所有魔兽诛杀。

嗤的一声,丹咎宫烛火冉冉亮起。

细看下,每具魔兽的尸身上都飘浮着一颗内丹,被一小团紫雾萦绕。

乌令禅下意识想要抓住最近的一颗内丹。

——这是方才让他恢复金丹的东西。

但还未碰到,尘赦一挥衣袖,将四周所有内丹收拢袖中,没有留下半颗。

乌令禅没忍住问他:“那是什么呀?”

尘赦敛袍单膝跪地,握着乌令禅的脚踝看伤,淡淡道:“不是你该问的莫要多问。”

乌令禅不高兴:“那什么该问?”

白日在辟寒台还会撒娇,怎么晚上如此有敌意?

尘赦笑了:“不如阿兄先问问你,刚入住丹咎宫不到半日,怎么就将住处劈塌了?”

乌令禅:“……”

乌令禅:“啊?阿兄在说什么?”

尘赦含笑,温热的手掌带着灵力,在乌令禅被咬的小腿上轻轻一抚,狰狞的伤口缓缓愈合消失,连个伤疤都没留下。

荀谒姗姗来迟:“尘君,有要事……嘶!”

瞧见丹咎宫一片废墟,荀谒悄无声息倒吸一口气:“丹咎宫竟也被魔兽闯进来了?”

尘赦拎着不情不愿的乌令禅站起身,“嗯?”了声:“也?”

“是。”荀谒言简意赅,“今夜遭遇魔兽遇袭,二长老丧命,尸骨无存。”

尘赦眉梢轻挑。

“丹咎宫中有结界,按理来说不该出现魔兽。”荀谒跪下请罪,“属下失察。”

乌令禅不是个能藏住心思的脾气,看这两人一唱一和,忍不住拆了他们的戏台:“不是阿兄放……放小狗杀我吗?”

荀谒脸色一沉。

尘君只是想过,并未实施,他怎能如此污蔑尘君青白?!

“乌困困。”尘赦垂着羽睫,语调温和,“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乌令禅从来不会察言观色——以前没落魄时皆是别人看他脸色,没察觉出尘赦脸上的冷意。

他还不高兴了:“我长嘴就是为了说话的,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就要说。”

荀谒气不打一处来:“二长老身死是遭了报应,死有余辜,和尘君有何关系?”

乌令禅听不太懂,怀疑这简单一句话的真正意思自己没听出来。

他哪句话有说二长老了?

乌令禅的心很小,只盛得下自己,根本没有将长老被杀之事和自己也遇袭联系在一起。

就像是他不懂为何自己是天之骄子,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孟凭就嫉妒他;

也不理解为何自己血脉纯正,阿兄继位就得受人谩骂质疑。

他人惨任他惨,他人强凭他强。

至于其他,与我何干?

尘赦浑身冷意好似结冰,四周隐约有寒霜凝聚。

荀谒登时不吭声了。

等着看此人口无遮拦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