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她从不否认,世上只有一个孟慎廷,他高不可攀地立在那,谁能不为他心乱,她确实沉迷他陷入他,如果不是这样,单凭谎言假装又怎么能骗得过他。

想在这种死定的局面里翻盘,成功利用孟慎廷,她必须拿真心谈这段短暂的恋爱,不管分的时候多决绝,至少这一秒她不是假的。

更何况,眼高于顶如他,对女人也就是一时兴致,或许以后不用她提分手,他就先腻了,无所谓,那样更好,省得她麻烦,反正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搞掉孟骁那个混账东西。

梁昭夕这样反复地说服洗脑自己,唇角禁不住心虚又刺激地轻轻发抖,孟慎廷掌住她后脑摩挲,冷不防用力:“爱我?认识我几天就说爱。”

她几不可闻地吞咽着:“爱谁又不按时间算,我认识几天可以爱,认识十几年也可以不爱。”

孟慎廷短促地沉声笑,她编着话骗他,还要把他真正的处境应到后半句上,他心被透明的毒牙咬住,随她的辩解一口口噬着血肉,他指尖点了点她脸颊:“爱我只靠说吗,拿什么证明。”

梁昭夕皱起鼻尖,软声软气:“我跑这么远来找你还不够吗。”

“不够。”

她气短地喘着,讲实话:“我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其他都放一边了,只有你最重要,从早到晚盼着你能接受我,想各种办法吸引你注意,想贴着你被你折磨,想你能爱上我,这样也不够吗。”

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是药,倒在他一边撕开一边愈合的坑洞里,明知这些所谓的真心都是精心设计,他仍在贪婪吞吃。

“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

梁昭夕胸口野草丛生,她鼻音浓重地问:“孟慎廷,我想和你上床,想得寝食难安,这样够不够,算不算爱你。”

孟慎廷不回答,垂阖眼眸,扶着她头送到面前,把她乱动的两只手抓在身后牢牢制住,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的扬头,张口承接他肆无忌惮的掠取,他过份发狠,恨不能把她拆吞入腹。

他在逼她回答,逼她亲口描述那些爱他在乎他的画面,然而他并不清楚,到底怎样才算被爱着。

被孟寒山带走之前,他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枯燥记忆里大多是母亲泪流满面的崩溃,她要么不回家,要么把他关在门外不理,要么情绪失控砸东西发泄,外面传说中多么风光无限的庄家大小姐庄思莹,因为一场痛苦的家族联姻变得面目全非,

她生下他,只是因为孟家需要传宗接代,他不算她的孩子,更像是她完成任务,可以离婚的筹码。

母亲对他最温柔的那天,是她提着行李离开孟家的上午,她第一次耐心蹲下来,抚摸他头发,轻声对他说谎,她说慎廷,你父亲其实是在乎你的,他那么严苛冷漠,是希望你更好,你要多取悦他,他就会爱你了。

他那时多幼稚,信以为真,几岁的孩子为了得到一点爱,想尽办法讨好一个世界上最厌憎他的人,不放弃任何一点可能,孟宪东对他只要有一丝温和,他都要加倍付出。

直到八岁那年,孟宪东逼他吃下严重过敏的花生,要求他不能有弱点,他为了爸爸能去病床前看他一次,笑着一口口吞下花生酱,他在医院躺了三天,病房里没有来过一个孟家人。

爱吗。

他没被爱过。

他不知道被爱究竟是什么感受,只知道他这副空的躯壳里欲壑难填,愈发疯狂地需要被她触摸,抚弄,全心全意凝视,让所有觊觎她的人消失,逼迫她眼中剃掉别的影子,全然只有他。

想被她爱。

无论真假,无论什么方式。

永远不够。

天色逐渐暗了,小豹子跑回笼中,那对颠鸾倒凤的野兽也早已安静,孟慎廷没再说话,单手托着被亲到骨头软透的梁昭夕离开动物园,回到庄园的主楼里。

梁昭夕身上酸懒,眼睛却灵活,到处打量有没有佣人存在的痕迹,等确定这偌大一片区域真的空空荡荡,只有她跟他两个,她心里的草迎风疯长,更抑制不住了。

孟慎廷揽着她进厨房,宽大的回形料理台上整齐摆着事先备好的食材。

梁昭夕这下是真的吃惊,她不能置信:“孟先生亲自下厨?”

孟慎廷口吻莫测:“怎么,怕我下毒。”

“我希望你下,中了毒你就会心疼我,说不定肯让我随心所欲,”她小树懒一样挂着他,娇气地磨蹭他颈边,直白露骨地问,“你还没告诉我,我想上床,你到底满不满意这个答案。”

孟慎廷在她臀上重重一拍,把她放下,转身握住刀柄。

他越不回应,梁昭夕嗓子痒得越厉害,她本来干涸住了,这一刻又无尽泛滥,她从背后抱紧孟慎廷,阻止他做正事,也阻止他回到冷静中去,她压着他冷硬的脊梁,不止节制地诱他跳下深渊,跟她一同往荒淫里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