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5/6页)

野兽的吼声,低吟,粗重气音,在最原始的交互中震动耳膜。

梁昭夕眼睁睁看着兽类粗暴野性的行为,脸颊爆红开,她想要转身避开,脚腕刚一动,她腰身就被不容抗拒地扣住,摁到完全透明的玻璃上。

她手指在上面划出指印,喉间喘了一声,孟慎廷从身后覆上来,把她身形从头到脚笼罩住,他的影子把她吞没,映在发疯的两头野兽上。

他掰过她炙热的脸,抵在她耳边问:“怎么不回答了,是想让我这么叫你吗。”

梁昭夕从睫毛颤到脚尖,她眯起眼,哽咽答:“是。”

她像站在一片开裂的薄冰上,猜测着他的各种回答,然而想象不到,他竟然在这时低声说:“梁昭夕,我听到了你跟元颂视频里的对话,关于我的一字一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薄冰轰然炸成碎片,梁昭夕兜头掉进万丈深渊里。

明明做好了准备,明明时刻想跟他面对面谈,要把一切摊开,可真的听他亲口说出来,终于等到期盼的一刻,她却只觉得心被拧住,分成无数块。

他揭开了她的遮羞布,他把她的算计利用都摊在阳光下。

梁昭夕以为自己会很冷静,可眼泪先一步流了出来,她咬着哭腔说:“不是的,事实不全是那样——”

孟慎廷打断她,字字逼问:“梁小姐这次不远万里跑过来,到底来做什么,是看到老爷子擅自公开了婚讯,急着来跟我道歉认错,想继续装傻,利用我,还是想拿这幅身体做饵,接着钓,钓到你目的达到为止?”

隐藏的心思被撕开,一半中的,一半又天差地别,梁昭夕哭着摇头:“不是,都不是。”

“不是?”孟慎廷沉哑的声线贯入她,每一句都让她如同剥光示众,“那你是不是蓄意引诱?是不是带着目的接近我?”

梁昭夕呜咽:“……是。”

“现在呢,你站在我面前,还要引诱下去?”

她声音无法连贯,断断续续地承认:“我要。”

他咄咄逼人地反问:“要?怎么要,你就打算像此时此刻这样,死板僵硬地引诱我?要不要我教你,引诱到底应该怎么做。”

梁昭夕几近崩溃,她想去吻他,下颌被掌控着不能太大幅度转动,只亲到他的唇边,她眼泪从下巴滴下,手不管不顾地向后摸索,碰到了他。

她乱无章法,失声说:“孟慎廷,你说我引诱得不够,可你明明对我有感觉的,两次了,我都亲身见证,你不要拒绝我,我视频里说的那些话,那些对你只是逢场作戏,没有感情的话都是假的,是嘴硬装出来的——”

有什么扯到极限的引信被大肆引爆。

孟慎廷箍着她向后,她身体离开玻璃墙,失去平衡,栽倒在他身前。

他仰靠进后方宽大松软的观赏座椅中,她哑声叫着,随着他下落,脊背与他胸口紧紧贴合,头向后仰,靠在他坚硬的肩膀上。

他控制着她,扯开长裙上一路到底的纽扣,风温热拂过,她细白的长腿在玻璃上投下虚影。

眼前是躁动的猛兽,身后是强悍的身躯。

蕾丝总是脆弱,哪怕换了款式,依旧轻易破裂,上次还是单件,今天却全套都在他掌中阵亡。

梁昭夕脸色酡红地瘫软在他膝上,整个人几乎无所遁形。

玻璃墙里的小豹子正放肆地玩水,声响分明。

孟慎廷的手折磨着她,暗哑审问:“那些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梁昭夕神智破碎,把烂熟于心的那些话,那些半真半假,饱含着目的性的话,抽噎尖叫着脱口而出:“我一开始的确是利用你,骗你,勾引你,可后来不是了,我被你吸引,我没有办法不动心,孟慎廷,我要怎么样才能保持清醒,不被你影响?”

“我做不到,我受你所控,我真的动心喜欢上你,我又不敢承认,”她被彻底拨乱,无法自抑,烧得要化成汹涌水流,“我想要见你,我想亲口跟你说这些,我不想失去你——”

孟慎廷心被撕开,粗硬的线潦草缝合,流出血,再结痂。

无论他接受拒绝,拖延或公开,她都用这些动听的谎言来哄骗他,只要她想要的一实现,她都会矢口否认,转身放弃。

她诱捕他,重塑他,也会毫不犹豫离开他。

他犹如沙漠里苟延残喘的病人,尝过滋味之后,心里的坑洞塌陷到底,如饥似渴索取着她的温度,无论真心假意,骗局谎言,都在需求,他这样没有底线的人,要怎样把她留下,怎样锁住。

孟慎廷咬着她耳廓:“所以,我再问一次,梁昭夕,你到底来美国做什么。”

梁昭夕头高高仰着,腰身绷直,哭得语无伦次:“我来找你,来惹你为我嫉妒吃醋,我来抱你,吻你,孟慎廷……我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