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4页)

她顿了顿,偷瞄一眼他的神色,隐约察觉出异样的紧绷,她望着他缓慢起伏的喉结,趁机说:“遇到了沈执,就是你飞洛杉矶的那个晚上,你信息里说的‘外卖’,是他把我带走,照顾我,从那以后一直都对我好,他是我哥哥,所以你不要对他——”

梁昭夕本想借机会解释她和沈执的关系,让孟慎廷不必为了她亲人似的哥哥介意,路边那个拥抱也没有暧昧的意思。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整,就被骤然降下的沉重压迫感闷得没法呼吸,她张口喘了几声,指尖微微发麻,看着孟慎廷不见底的黑瞳中浮上森森戾气,她没有亲眼目睹过他这种状态,不禁吓到,一时失语,被他阴沉气息吞得双脚发软,眼眶无意识转红。

办公室的门恰时被敲响,三下之后,传来门把轻轻转动的声音。

这是以前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听到拒绝就可以进门。

梁昭夕及时醒过神,错开跟孟慎廷的目光,在门快要被打开时,她没想过孟慎廷为什么不阻止,只是本能地认为她应该回避,她看来看去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干脆身体柔韧地往下一滑,贴着他的腿就躲到了办公桌的下面。

孟慎廷伸手制止她,她小鱼一样从他手中滑脱,乖巧地抱住膝,把自己卷成一团,剔透眼里含着一包将掉未掉的泪,抬起睫毛柔顺地凝视他,很懂事地笑了一下,主动捂住自己的嘴。

孟慎廷极力抑制着血管里冲撞的热流,拧眉垂目,跟她对视,办公室的门这时候已经开了,一行四五个不同国籍的公司高管抱着文件夹进来,在桌前谨小慎微地开始说话。

中文,英文,德文,还混着一些意大利语,孟慎廷几乎听不清,他西装裤被一只藏在暗处的手温存勾住,讨饶地来回摇着。

梁昭夕不明就里,当做孟慎廷还在为她那天抱沈执的事生气,那股被吓着的劲儿缓过之后,她满心想着怎么哄人。

她坐在桌下,四周光线昏昧,面前就是男人笔直的长腿,耳边偶尔传来他英文德文夹杂的低醇声线,仿佛某种催人融化的药,他说一句,她心就跟着热痒一分。

目光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停朝他中间的暗影处凝聚。

梁昭夕咬住手背。

下都下来了,她占据了绝佳的位置,这是存心设计都难以达成的机遇,她不能接受自己因为任何顾虑而临阵胆怯。

坦诚和亲密本来就应该同步,谁都不影响谁。

梁昭夕耳中灌满剧烈心跳声,她干涸地吞咽一下,手在他笔挺的裤管上压实,沿着男人小腿肌肉舒展的线条一路向上,亲手感受着他生理性的收紧,她抿唇忍着声音,越过他弯折的膝盖,抚上已然绷直的大腿。

她手指犹如起火。

孟慎廷在明,她在暗,他不会在人前抗拒她,无论情不情愿,他都会忍。

代表她可以放肆一次。

梁昭夕吐息骤停。

在孟慎廷责问下属的嗓音猛然停顿的那一刻,她脊背烧起一层发颤的汗,掌握了看不清楚的那片灰影。

清晰的,真实的,无所遮掩的。

她正在把他唤醒。

如果刚触及时,他只是眼眸半睁,那几下之后,就等于他对着她双眼怒视,在束缚之下显出巍峨雏形。

梁昭夕脑中刷的一片白,所有触觉麻痹,全身的血液都冲击到手上,她忍不住向前倾身,离得更近。

威胁和引诱在这张桌下都如同拉满的弓弦,朝她蓄势待发,她耳中嗡乱轰鸣,很多声音听不到,全部心神都在这世界上最大的禁区中,她嗓子更干涩,徒劳地吞咽,手指碰到了已经变热的金属拉链头,想要得寸进尺。

一声过份慑人的命令把她动作定住。

孟慎廷嗓音哑得厉害,简短说了句出去,梁昭夕分不清他是对别人说,还是对着无法无天的她,她不想管,又怕就快要结束,不觉中变本加厉,力道一时失去分寸地加重,头顶处传来他极低极沉的一声深呼吸。

桌前的几个人好像走了,梁昭夕对外界的感知混混沌沌,一门心思专注正事,正在进犯的手突然被攥住。

她来不及出声,孟慎廷箍着她臂弯把她从桌子底下拉出来,光线乍然明亮,她第一反应是去看那个轮廓,但连边缘都没瞄到,她已经失去身体控制权,被扣着腰摁到办公桌边。

他胸口起落的频率让梁昭夕亢奋又不安。

她后知后觉爆红了一张脸,朝虚掩的门口嗫嚅:“孟先生,门还没关严,随时可能有人会进来,你不能这样对助理为所欲为。”

真正为所欲为的人,正满眼狡黠地倒打一耙。

孟慎廷低声笑出来,手一揽,把她扛起,大步走到门边,用她后背抵着撞上门,他反手拧锁,利落的落锁声里,梁昭夕莫名的热汗沁出,他指腹刚碰过金属,沾上了凉意,再揉按她唇角时,冷热交织,让她挤出好听的轻哼。